手术留下的疤痕。

　　回首往事，李臣痛哭流涕。

　　新晚报5月9日讯 在黑龙江省第二医院中毒科病房，70岁的李臣目光黯淡地斜靠在病床上，芥子气中毒那天发生的一切，仍令他胆战心惊，胸口、手、腿上的伤疤如狰狞的蟒蛇撕咬着他的心。

　　李臣是中国第一例芥子气中毒人员。41年的中毒伤痛路，10多年向日本上诉的索赔路，让他身心俱损。今年正值反法西斯胜利70周年，老人最大的心愿是希望日本能正视自己的罪行。

　　接触芥子气毒液后

　　满身水疱皮肤溃烂

　　1974年10月20日，凌晨2时许，29岁的李臣接到任务到佳木斯疏通航道。“感觉有东西把挖泥船的抽泥泵卡住了，当时我和两个同事就下水找，结果挖出一个日本炮弹，黑褐色的液体从炮弹里流出来弄了我一手，还有一股刺鼻的大蒜味。”说到这儿，李臣的嘴唇不禁抽动起来，他口腔糜烂，前面6颗下牙已经全部脱落。

　　接触到黑褐色液体后，李臣发现手上红了一大片，如针扎般疼。2小时后，李臣开始流泪、口干、呼吸困难，双手像吹气球般长出了黄色的大水疱。到医院检查，医生诊断为“毒气之王”芥子气中毒，水疱已遍及到他的头部、手臂和腿上，最大的如鸡蛋般大小。

　　由于李臣是全国第一例芥子气中毒患者，他辗转于哈尔滨、沈阳、北京，医生都没有好的治疗方法。皮肤不断溃烂，医生只能将腐肉剪下，再用消毒水浸泡消毒，每天至少治疗一次，李臣疼得数次昏厥，溃烂虽然一点点好转，可是李臣的左手三根手指连在一起，如鸭蹼般，肌腱损伤使他连杯子都拿不动。

　　可这只是噩梦开始，随后李臣的腋窝、口腔、肛门等处也随之破溃，毒气向身体内不断渗入。

　　中毒41年药不离口

　　曾经的“小牤牛”变成废人

　　芥子气随着血液循环进入体内，神经系统、内脏器官受到损害，后遗症延续而来。2004年李臣做了心脏搭桥手术，从右大腿借了一根动脉，60厘米长的刀疤隐藏在大腿内侧，前胸更是惨不忍睹。几年前，李臣下楼时突然摔倒，左腿大腿骨折，导致他现在走路仍一跛一跛的。现在，他患有糖尿病，却因皮肤感染性渗出而无法打胰岛素，只能靠服药控制病情。头皮常年浮肿，一摁一个坑。

　　李臣细数着身上各处伤口，泪满眼眶，强压着悲愤之情，他低吼道：“我是转业兵，上班时连续5年获得先进生产者，同事都叫我‘小牤牛’，可是从中毒后，我就丧失了劳动力，成了一个废人！做心脏手术和腿骨折手术时，医生说我的内脏都糜烂了，骨头都酥了。”

　　中毒41年来，天天药不离口，在医院住院的时间长达20多年。芥子毒气不仅毁了李臣的身体，更毁了一条汉子的傲气，不堪折磨的李臣曾多次轻生未果。1996年，李臣和一同中毒的2名同事向日本政府提出诉讼、索赔。2003年一审李臣获得胜诉，但日本政府上诉，导致2008年终审又被驳回。虽然年近古稀，但李臣仍在努力希望日本能正视自己的罪行，对他们伤害过的中国人进行郑重的道歉和应有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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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龙江省第二医院副院长李晓军介绍，芥子气是化学糜烂气体，被称为“毒剂之王”，用于制造毒气弹，侵入人体会引起全身中毒，导致皮肤、眼、呼吸道、消化道等出现不同程度的损伤。芥子气中毒在东北三省发生的较多，省二院除了救治李臣外，医院还曾为56名来自齐齐哈尔的2006年“8·4”芥子气毒气弹受害者进行体检。直至今日，在医学上，对芥子气中毒仍没有好的方法对症治疗，只能根据病症进行相应的控制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