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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青:哈尔滨三年记忆中的黄金岁月
2015-10-28 08:01:48 来源:东北网-黑龙江晨报  作者:袁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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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前话——2015年12月1日,《黑龙江日报》将迎来她的70华诞。

  70年的《黑龙江日报》,对于她的书写者——所有的工作人员来说,已然构筑成一种共同记忆,一部煌煌大史,一种精神能量。

  这时,我们把眼和笔第一次面向了自己,我们要追溯“话语讲述”的年代,更要铭记“讲述话语”的年代。我们的目光瞄向了省报那座老楼和那个大院(电车街12号)。

  因为,自从它成为《东北日报》所在地,后成为《黑龙江日报》社址,从未沉寂过。每天,这个“笔尖式”的塔楼,都把清晰的剪影呈献给大地,印刷机的隆隆轰鸣,奏响报人每一天的豪迈。在年轻一代报人心中,这座老楼纵然像置于高楼大厦中的一座土墩,也有殿堂的影子,结实的瓦砾朝着蓝天射出光芒……这里有太多的记忆在川流,有太多的人物,精彩四射……像华君武、刘白羽、穆青、周立波等,这些在这里从事新闻工作的人物,对于历史来说永远具有陈述的意义。而我们后来者,不管这种幸福感何其持久,如果不去梳理和收藏这份记忆,都将无法免责。

  因为,华君武在此,为《东北日报》满怀激情地创作了《磨好刀再杀》等一大批经典的漫画作品……

  因为,1946年2月,一个25岁的青年名叫穆青,从延安走进这里的《东北日报》,出任采访部主任……

  因为,周立波在此,作为《松江农民报》记者,写出了著名的长篇小说《暴风骤雨》……

  因为,著名连环画画家王纯信,就是在这里创作出了那个时代孩子们的宝贝——连环画《闪闪的红星》、《秃尾巴老李》……

  “电车街12号”,是“文革”中报社家属大院的别名。报社新楼的街牌号是地段街1号,它的对面家属楼紧邻的一条街,就叫电车街,依次排序就有了“电车街12号”。当年这里不仅住着报社的家属,也住着许多文化名人,包括著名新闻人、作家、画家、摄影家等,使这里的天空飘扬着氤氲的艺术彩云,被心生恭敬的艺术青年们虔诚追拜。恢复高考后,这里的孩子无一遗漏全部考上了国家重点大学或艺术院校,神奇的“电车街12号”也就成了美丽的文化与艺术的栖居之地……

  比如仲伟生,报社退休员工仲跻敬之子,1979年考入解放军艺术学院美术系国画专业。现为旅美画家。比如纪连彬,已故报社老员工纪明才之子。1978年考入鲁迅美术学院中国画系,1997年被评为“中国画坛百杰”。现为中国国家画院著名画家。比如纪连路,纪连彬之兄。1985年毕业于鲁迅美术学院雕塑系,现为哈尔滨师范大学雕塑系硕士生导师。比如王聪、王绘兄弟,连环画画家王纯信之子。八十年代初分别考入中央工艺美术学院装潢系和鲁迅美术学院版画系。现二人分别是国内知名的装饰设计和装帧设计大家……

  我省著名书画家王立民撰写的文章《梦想起飞的电车街12号》,回忆了电车街的“往事”。他说:“小时候,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开始聚集在这里学习绘画。王纯信叔叔是我们的‘导师’,临近的哈尔滨火车站是我们的画画大课堂……‘电车街12号’是一种特殊的文化现象。哈尔滨独特的文化特质,省报大院沉积的文化氛围和‘文革’中孩子们执著的艺术追求,为‘电车街12号’染上了浓郁斑斓的光色。当年那些孩子们大都走出北方,走向世界,‘电车街12号’的光荣也随着孩子们的脚步在这个世界上蔓延着”……

  今起,本报择取并采访了在省报老楼和那个大院(电车街12号)工作、生活过的五十余个人物,逐一刊发他们的人生感悟和工作生活的精彩故事,以此方式,荟萃一部别有意蕴的有关《黑龙江日报》的重要史料。让那些并未随雁阵款款远飞的人和事,继续给予我们鼓舞、兴奋、砥砺和精神资粮……为一代又一代报人的明天而歌!

  《省报老楼和那个大院(电车街12号)》系列之一

  曾以新闻名篇《县委书记的榜样——焦裕禄》享誉全国的著名记者、中国新闻记者的榜样、原新华社社长——穆青:哈尔滨三年,记忆中的黄金岁月

  ——张利民根据资料综合整理

  哈尔滨市,有一座著名的欧陆风格铁桥——霁虹桥,桥头的地段街街口,矗立着一座高楼。拔地而起的“笔型尖塔”,直指蓝天;“稿纸”样的两翼侧楼,分别伸向经纬街和地段街,宛如一只引颈展翅的天鹅。

  这就是1938年10月建成的哈尔滨弘报会馆。现为黑龙江省委机关报《黑龙江日报》社址(如图老楼)。

  “笔型尖塔”、“形似稿纸”的侧楼,望上一眼,就会让人顿生如椽大笔,秉笔直书之激情。

  穆青和续磊的结婚照。

  这座老楼,虽栉风沐雨,历经沧桑,新闻圣殿,却不曾改变。

  一个“报”字儿,聚数家新闻媒体纷至沓来安营扎寨,引诸多新闻大家儿前仆后继走进这座老楼。

  一些新闻老前辈或从革命圣地延安,或从硝烟弥漫的战场,走进这座老楼,同时,他们也把“深入采访”和“深度思考”的精神和作风,带进了这座老楼,带给了哈尔滨,带给了新闻记者。

  1946年5月23日,东北日报社、新华社东北总分社,在战火中,由长春转移至哈尔滨。


  穆青,从此走进这座老楼。

  1946年走进,1949年离开,一别42年。

  穆青怀念哈尔滨,总盼重访哈尔滨。他生前曾对人说:哈尔滨,是他在战争时期最有感情的两座城市之一,“记忆中的黄金时期”。

  1991年7月29日,穆青和老伴续磊从内蒙古自治区采访绕道哈尔滨,42年梦圆。

  老两口登上黑龙江日报社的老楼,寻到当年的那间旧居。穆青动情地说:“解放战争时期,我在哈尔滨工作、生活了三年,在这里结的婚,在这里生的第一个孩子,我对哈尔滨特别有感情,我的老伴对哈尔滨也特别有感情。这里使我们回忆起许多当年的情况……”

  续磊开心地笑着回忆:“夏天,我们从楼上用绳子拴个小筐连钱一起顺下来买冰棍吃……”

  穆青1940年到延安。1945年9月,24岁的穆青,参加挺进东北先遣小分队由延安《解放日报》派往东北采访。

  1946年2月,穆青走进《东北日报》,出任《东北日报》采访部主任。

  那时的东北日报和新华社东北总分社在一起,两块牌子,一套人马。

  续磊,著名爱国将领续范亭之女。1945年,毕业于延安中学。17周岁加入中国共产党。先于穆青两个月成为《东北日报》的记者。他们相识了。

  1946年5月,《东北日报》由长春向哈尔滨转移。转移时,报社人员分乘一列货车的两个车厢,穆青与续磊在同一个车厢。途中遭遇敌机轰炸,车停,人们纷纷跳下车,拼命往铁道两旁的高粱地里跑。续磊从没经过战火,碰到这阵势,吓坏了,站在车厢门口,不知所措。穆青上前一把拉下她,一路向高粱地狂奔,躲过了这场劫难。他们的感情也升温了。

  穆青,时任东北日报采编部主任。续磊是记者,她年龄最小身体又弱,穆青对她关爱备至。续磊下乡采访,穆青就到车站送和接。尽管穆青的情感表达默默无言,但是聪慧的续磊却在这默默无言中,“听”出了“情”。

  夏季,工作一天后的傍晚,他们最喜欢坐在松花江边,吃着冰棍,观赏天边火烧般的晚霞,直到夜幕落下,江面上亮起点点渔火。

  土改运动开始后,续磊被抽调参加土改报道,经常下乡采访,一去就是一个多月。那时没电话,穆青就把自己的思念写在纸上,每当专门负责下乡取稿子的通讯员要骑马出发时,他就把厚厚的一封信交给他带给续磊,通讯员回来自然也有续磊的信交给穆青。时间一长,大家笑称“飞马传书”。

  他们有时候不仅传书,还传物。穆青看到续磊日夜在外奔波,担心她冻伤脚,便买了当地最暖和的毛毡靴子捎给她。续磊心更细,有一阵子,哈尔滨备战,穆青剃了光头,她担心他夜里睡觉着凉,就把自己的一件旧毛衣拆了,织了一顶睡帽给他带去。

  1948年元旦,穆青与续磊结婚。结婚时,门口展开一大块续磊准备的红绸子,上面签着华君武夫妇、刘白羽夫妇、白朗夫妇及每一位记者、编辑的名字,还有在场的孩子们;报社新年会餐的酒席,就是他们结婚的盛宴。大家举杯祝福这对新人幸福和睦,白头偕老。

  忠贞不渝的爱情,经住了历史的考验。1975年10月穆青与朱穆之、李琴同志联合写信给毛主席,反映江青9月在大寨讲话中的严重问题。信,怎么写?以个人名义!穆青浑身涌起热浪。回到家里,他在屋里踱步,又作了几种最坏的设想。他想给老伴续磊说出自己的打算,心头不禁凄然。当了多年“黑帮婆”的续磊,如今落了一身病,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现在还在资料室里剪剪贴贴、打打扫扫,难道又要让她和孩子们受株连?

  不能考虑太多了,大不了去坐牢!他把自己的决心告诉了续磊。续磊思虑再三,最后,她对穆青说:“写吧,要是进了监狱,我给你送饭!”

  当年,哈尔滨刚解放不久,我党在哈尔滨开展镇反、整顿社会、土改,以巩固新生的人民政权和支援全国解放,任务十分繁重。穆青,作为一名党的记者,忘我地投入了采访报道。

  哈尔滨当时有个“鬼市”,就是一些专搞盗窃、抢劫、诈骗的不法之徒进行赃物交易的场所。“鬼市”在夜里进行,天一亮,就散市儿。穆青半夜里起来“化妆”,穿上长袍,戴上礼帽,打进去进行暗访,摸清“鬼市”黑幕,采写新闻。

  哈尔滨市道外区,当时有个“荟芳里”,是旧社会遗留下来的妓院聚集区,政府对这里的娼妓业坚决取缔和打击。穆青也是经过“化妆”,深入采访,写下了揭露妓院黑暗和妓女们悲惨遭遇的内部报道。


  土改开展之后,穆青到五常县农村蹲点。时值寒冬,下乡坐爬犁。穆青的胡子和眉毛常常结上冰,挂上霜。在农村,他睡在老百姓的炕上,端起老百姓的饭碗。

  关于土改斗争,穆青写过多篇有影响的报道,其中有一篇是写七斗“五把头”的故事。“五把头”是一个恶霸地主,头几次斗争他,群众有些怕,他也不认罪。经过土改工作队的细心工作和教育发动,老百姓提高了觉悟,到开第七次斗争会时,老百姓敢斗了,“五把头”终于低头认罪了。这篇报道,生动地反映了深入发动农民群众斗倒恶霸地主的过程。

  1947年,穆青同志(右)在哈尔滨留影。

  1947年8月13日,新华总社致电东北总分社:“你处8月上旬稿件源源而来,甚喜。穆青同志所写《五常农民的攻势》一稿,有声势,有过程,看出了五常群运的概貌,这是群运报道中值得学习的。”

  当年,在东北日报这个新闻团队里,既有穆青、华山、刘白羽等大家,也有初出茅庐、业务生疏的新手,但是新老同志团结得像一个人一样,根本没有什么彼此瞧不起和磕磕碰碰的事情,相处得非常舒心愉快。记者写出的稿子,经常是大家出主意,一道修改。

  当年,因有土匪骚扰破坏,下乡报道既艰苦又危险。所以,有记者下乡采访,同事们就走到霁虹桥头送行;有记者采访归来,大家又到霁虹桥头相迎。穆青发自肺腑地说:“这是战友情啊!”

  作为报社采访部主任,穆青对于培养新记者倾注了满腔心血。许多稿子,都是他逐段逐句一手硬改出来的。新记者在这里成长迅速,许多人后来都成为名记者。

  1948年夏,东北战局发生根本性变化,随着解放军攻克四平和吉林等大中城市和解放大片乡村,国民党在东北仅据守沈阳、锦州、长春等几座孤城。眼看最后一场消灭东北国民党军队的决战即将打响。

  战前,报社记者刘白羽、华山等人已前往锦州和沈阳前线。穆青经一再要求,得到批准,单枪匹马赴长春战地采访。

  长春,是蒋介石在东北最重要的战略据点,国民党在这里投入了巨大兵力。驻守长春的是兼任国民党东北剿总副司令的郑洞国,他手下的新七军和新三十八师是蒋介石的嫡系精锐部队,全部美式装备;此外还有从云南起家的六十军,号称“十万守军”,再加上层层现代化的防御工事和坚固的建筑物,国民党一直认为长春固若金汤。

  穆青赶到长春前线,看到这座固若金汤的城市已经被由司令员萧劲光、政委肖华率领的解放军东北野战军第十二兵团层层包围。一切准备就绪,只待总部一声令下,即开始总攻。穆青深为自己即将亲身经历和报道这样的大战感到幸运。

  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进攻的命令却迟迟不见下达。

  穆青眼看盼望中的大战一直没动静,有些沉不住气了,开始三天两头地往前沿阵地跑,想发现点有用的材料。

  一天,兵团政治部主任唐天际看到天天来司令部打听情况的穆青一副焦急的样子,笑着说:“别急,再等等,后面有好戏给你看哩!”似乎是为了稳定穆青的情绪,他拉着他下棋。最后看他实在没有心情,才对他说:“现在的作战部署已有改变,中央决定,先打锦州,而对长春则实行长期围困,不用强攻,一旦打下锦州,长春势必就不战而降。”


  穆青恍然大悟,感觉中央的这一步棋的确英明,只是原先想像中的战争场面碰不上了。

  战地报道怎么报?该写点什么?穆青用心在想,用眼在观察战场上变化和出现的每一个细节。

  一次,国民党给长春守敌空投物资时,降落伞落在了我方阵地上。在这些物资里,除了整包整包的大米、面粉等食品外,还有四捆邮件,里面装满了报纸和公私信件。

  穆青脑子一动,连忙通过政治部宣传科的同志把这些邮件要了过来。打开一看,上千封信件都是长春守敌的亲属从蒋管区的各个角落写来的,从收信人的身份来看,有东北剿总副司令郑洞国的,有伪长春市市长尚传道的,有敌参谋长和师长的,还有普通士兵的。寄信人的身份更是五花八门,有郑洞国的老婆,有各位官员的同僚,有他们以前的下属,还有母亲写给儿子的。信件的内容更是丰富,有企求平安的,有担忧安全的,有出谋划策劝其弃城逃跑的,也有千方百计帮其安排善后的,但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所有的字里行间都充满了担忧、恐惧和绝望的情绪。

  穆青凭着记者的敏锐立刻意识到,如果把这些东西整理出来,不就是一篇反映蒋家王朝已面临末日的现场写照吗?

  他连夜赶写出通讯《空中飞来的哀音》,在《东北日报》刊出后,社会为之大震,街头巷尾人人争说国民党走投无路的困境。文章结尾中的一句话被许多文章引用:“这些空中飞来的哀音,早已为长春孤城唱出了末日的挽歌。”

  八月十五中秋节,在这个万家团圆的传统节日里,解放军围城部队向长春守敌展开了强大的政治攻势。

  节日那天,穆青一直呆在前沿阵地。黄昏刚过,战士们就忙着给敌人送月饼、西瓜和纸烟等礼品。他们在月饼馅里放进了传单,纸烟上印上标语,并且用刀子在每个西瓜皮上都刻上了“反蒋起义”的口号。这些礼物对于长期饥饿的守敌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不等送到长官那里,就已经被一抢而光。很多人还给我军捎话说:“感谢你们的中秋礼物,日后自有面谢的一天。”

  1948年元旦穆青和续磊摄于哈尔滨地段街一号东北日报的阳台上。

  夜幕低垂,月亮升起来了,长春城外就像铺了一层银霜。解放军阵地上到处都响起了锣鼓。战士们在丰富的会餐之后,成群结队在月光下做着各种游戏,笑声、叫声、掌声此起彼伏。而一线之隔的敌方阵地,此时却死一般寂静。

  不久,解放军开始了对敌人喊话:“蒋军弟兄们,你们过节过得好吗?…… “蒋军弟兄们,你们想家吗?今天是中秋团圆节,我们唱个歌给你们听好不好?……”

  这样喊了一阵子,随后一曲低沉的箫声从我军阵地上响起,伴着凄凉的调子,一个战士慢慢地唱道:“八月中秋月光明,照着长春一孤城,解放军过节多欢乐,你们守碉堡多苦情,解放军过节吃的是鱼和肉,你们吃的是酒糟掺豆饼……”这箫声、歌声伴着清冷的月光飘落在敌方的阵地上。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敌方阵地就陆续跑过来20多个人,他们一见到解放军就说:“昨夜,你们的歌,都唱到我们的心里了,你们的箫,更是把我们的兄弟统统吹哭了”。

  穆青又一次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战争瞬间,很快,《东北日报》再次刊出了他写的通讯《月夜寒箫——记长春城外中秋夜》。全文以白描的手法,再现了中秋之夜两军阵地对比强烈的生动景象。这篇文章后来成为中国战地通讯的范文。

  进入10月,随着解放军围困战的继续,长春孤城陷入最后的绝境。国民党外无支援,内无粮草,每日仅靠有限的空投物资苟延残喘。

  堡垒终于从内部开始瓦解。10月14日下午,六十军军长曾泽生首先率部起义,并写信给郑洞国,希望他以长春数十万军民的生死安危为重,放弃无谓抵抗,共举义旗。

  18日上午,郑洞国7位谈判代表终于出面,他们同意集体缴械投降。

  21日晨6时,郑洞国在指定的地点,与他的冤家对头解放军第十二兵团司令肖劲光和政委肖华会晤。由于他坚持不见记者,穆青便以肖华的秘书身份参加了这次见面。

  穆青在战场上,痛快淋漓地目睹了人民解放军战争史上没放一枪一炮而夺得整座城市的精彩大戏。他写下了东北战场上的最后一篇长篇通讯《一枪未放的胜利——记解放长春的经过》。

  1949年3月,穆青又奉命赴葫芦岛采访起义后的国民党海军“重庆号”巡洋舰,写出通讯《驶向人民的海洋——记重庆号巡洋舰起义经过》,为他在《东北日报》的记者生涯画上了最后的句号。

  穆青在哈尔滨的三年,生活艰苦,吃高粱米、小米饭、黄豆芽菜,很少能吃顿馒头;而工作却异常的紧张和繁重。紧张到什么程度?他说:“报社就那么几个人,大家整天地忙,没有星期天。报社附近有两个电影院,我没去看过电影;太阳岛也没去过。那时人们的作风没说的!”

  穆青还在这里写下了《一部震天撼地的史诗———中国共产党与东北抗日联军14年斗争史略》、《周保中将军答记者问》等名篇。

  1949年4月,全国解放在即,一声令下,穆青作为新华社特派记者随“四野”南下,由此离开了哈尔滨。

  穆青走出了这座老楼,但他那为了一篇报道往往奔波数千里,采访数百人,深入采访“挖新闻”,精心凝练思想的深度思考,却留在了哈尔滨,留在这座老楼里,激励着后人。

  2003年10月11日,“中国红色记者”穆青走了,留下无数新闻名篇,留下“勿忘人民”和“我们不能满足于单纯地讴歌时代的英雄,还必须着眼于透过人物去反映我们英雄的时代”的名言,留下82岁的人生,供后人品味。

  穆青,榜样文章励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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