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北网8月25日电 正常的孩子1岁大小便能叫妈喊爸、记一些简单词汇,而患有脑瘫病的杨占文3岁时只能发出“呜呀、呜呀”的声音。母亲李丽梅只要有空就和小占文几百次、上千次地重复这“妈妈”两个字。每当小占文“呜呀”的叫喊时,李丽梅常常可以通过他的眼神和动作判断他的意思,可是看着别人家的孩子,一声“爸爸”一声“妈妈”叫得那么清脆,李丽梅和丈夫心里心急如焚,他们认定一个“理”,只要有空不是妈妈教、就是爸爸陪着练。小占文3岁半时,当李丽梅从小占文的发音中听出他叫妈妈时,她一把抱住孩子,激动地泪水止不住流下来。
小占文5岁已经能认200多个汉字,可是每当小占文说话时都需要父母在身边做翻译,他的发音模糊不清,只有父母能听得懂。1986年,小占文到了上学的年龄,李丽梅领着小占文去离家很近的香坊区第二小学校面试时遇到了难题。面试的题目很简单:“说出自己的名字、父母的职业、家庭住址”。看着前面的小朋友纷纷顺利地回答完问题,李丽梅着实为自己的孩子捏了把汗。轮到小占文上场回答问题时,李丽梅的心忽地揪成了一团,小占文坐在板凳上呜呜呀呀地说着什么。面试的老师摇头说:“这孩子不行啊!”“老师,我这孩子可聪明了。您就留下试试看,不行我就领回去!”那位老师抬起头,看到的是李丽梅浸满泪水的眼睛。老师有些动情地说:“我也是母亲,我能理解你,那就先留下看看!”
能上学了,非过“说”这一大关不可!一路上,李丽梅不停地对小占文说:“要想留在学校读书,必须要把话说清楚,必须让老师和同学听懂!”那天回家,小占文让妈妈找出杜甫的诗集一字一字地读,无论春夏秋冬、严寒酷暑,直到小占文高中毕业,读课文练说话一直是小占文每天的必修课。
从日常生活中培养兴趣
提及智力开发这一问题,哈医大二院的医学专家告诉记者,由于不注意早期智力开发及重意志力的培养,一些残疾人的智能潜力被埋没了。杨占文的成功,恰恰是家长、老师对他进行全面培养的结果。
至今,在杨占文家里,他的母亲依旧保留着用红笔从1到10写下的大大的阿拉伯数字。李丽梅依然记得从小占文周岁时,每天早晨起来,她都要抱着小占文念上20遍数字。
小占文5岁半时,已经学会了基本的加减法。从很小的时候,父亲就让小占文记电话号码。当电话维修工的杨树本,每次攀到电线杆上修电话,都要暂时记下一些居民家的电话号码,杨树本在电线杆上干活,杆下的小占文便时常仰着小脑瓜看。他经常说出一些电话号码让小占文记忆,最初,他每次只能记四五个电话号码。后来,小占文甚至一次就能记下30多个电话号码。在变换的电话号码中找寻记忆的规律,小占文越来越爱和“数”打交道。
培养小占文的好奇心,是鼓励他接触数学的基础。那一年的春节,杨树本带着小占文到家门口装上几盏彩灯,看着父亲一盏灯、一盏灯地对好正负极,一个个彩色的灯泡亮了起来,小占文好奇地问“爸爸,如果把所有的灯泡都反过来装还会亮吗?”杨树本笑笑说:“那你试试看!”结果,杨占文将灯泡都反过来装以后,五彩缤纷的彩灯亮了。“真奇妙!”望着眼前的彩灯,小占文心中多了一份勇于尝试的力量。
百折不挠才会成功
小占文的爱好是广泛的。上小学2年级时,他已经是家里的“棋坛高手”,无论是下象棋还是围棋,爷爷和爸爸均已不是他的对手。随着年龄增长,他逐渐认识到,只有勇于尝试,敢于挑战,才能够取得成绩。
小占文的脑瘫引起右侧肢体运动受损,平时走路一撅一撅的很费劲。即便是这样,父亲还是要求小占文扫地、打水,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力求让他不依赖他人,会做了就有自信。小占文7岁时,一次杨树本让小占文去家对面的粮油店打酱油,小占文一字一顿地说:“爸,我怕把瓶子打了。”“没事,你就去打吧,如果摔倒了,一定把瓶子扔远了,别再扎到自己。”小占文一听,便拿过酱油瓶,一步一颠地走向粮油店。
1990年的冬天,小占文第二次参加奥数竞赛,因为解题失误没有获得名次。回到家中,小占文沮丧地趴在书桌上哭了。两个月后,得知班主任刘老师又帮自己在奥数竞赛中报了名,小占文打了退堂鼓。比赛当天的早上,无论妈妈怎么劝说,小占文就是不肯出家门。“妈,我得不上名次,还要花那么贵的报名费,我不去了!”听到小占文的话,李丽梅一下怔住了。她说:“比赛可以锻炼你的脑子灵不灵,名次并不重要,更关健的是你肯不肯用心去做。”小占文被说服了,他高兴地参加了比赛,并获得了全国奥数初中组比赛的第二名。
培养好孩子家长也要“硬”
要想让孩子百折不回,做父亲的就要以身作则。自打小占文踏进校门的那天起,20年来经历了大大小小二三百次的考试。每次开家长会,杨树本总是认真地将老师给的正确答案和解法一道一道地抄在卷子背面,回到家里挨道题帮小占文总结。小占文读小学4年级时,期末考试得了个“双百”。他一边和爷爷下着象棋一边心里想:“这回爸爸肯定不会再挨道题帮我分析了。”晚上9点多钟,刚开完家长会的杨树本进了家门,他洗了一把手,便从帆布兜内掏出小占文的卷子。“占文,学习了。”小占文吃惊地望着父亲:“满分还有啥可学的啊!”“老师把多种解法告诉了我,咱来一块来看看。”
至今,杨占文家里依然保留着他做过的400多份卷子,每份卷子上都写满了父亲红色的笔记。
在哈工大图书馆的一角,杨占文阅读的书桌上放着母亲给杨占文做的布书包。这个布书包杨占文用了10年,他从布书包里掏出的演算纸,已经是成千上万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