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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放与枯萎——哈尔滨市“地下”音乐人扫描
2006-11-13 22:00:21 来源:东北网  作者:李天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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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来的清晨,我们已离开
去寻找我们可以生存的音乐世界
请别在活在过去的记忆里
擦干眼泪我们会回来
是否还记得童年的时候
有几张天真的笑脸在风中飘来荡去
美好的回忆,竟然把此时的离别装扮成如此的伤痛
离开我们即将离开,回来我们何时回来
也许离别真的很伤痛,但我们不要伤悲
离开我们即将离开,回来我们何时回来
也许离别真的很伤痛,但我们不要伤悲
让时间冲淡眼泪

离开我们即将离开,回来我们何时回来
也许离别真的很伤痛,但我们不要伤悲
离开我们即将离开,回来我们何时回来
也许离别真的很伤痛,但我们不要伤悲
让时间冲淡眼泪

 

  东北网11月9日电(实习生李天池)吉他、贝斯激烈“纠缠”,架子鼓疯狂“嚎叫”,歌者时而深沉地低吟,时而狂妄地高歌;演出时,他们掌控着台下每个人的情绪;落幕后,他们收拾行囊,为生活奔波,为理想忙碌。他们就是被人们成为“地下乐队”的哈尔滨原创音乐人。

  我拿青春赌明天(摘自《潇洒走一回》)

  “做音乐像赌博,就是拿后半生换前半生。”大虎说。张德虎,“孽子”乐队的吉他手,圈里人都叫他大虎。乐队长期蛰伏后,他的主要收入是给公司和个人编曲,教学生弹吉他。

  大虎在哈尔滨的音乐圈已经小有名气,网络游戏QQ堂的音乐就是他创作的,“这样一单价格要5000多。”而接这种“大订单”的机会一年平均只有两次。

  左手进,右手出,“钱最后都用在了买设备上,根本攒不住。”大虎笑了笑,指了指调节器和身边的吉他。 “平时给个人编一首曲子1000元左右,朋友半价;教个人一小时40元,给班级上课一堂10元。”每个月的收入在一千左右,没有剩余,只够温饱。

  “根本不敢去想未来。”26岁的他嘴角向上翘了翘,“这东西就是吃青春饭。要是做出了名,后半生就不愁了。”在家乡的父母都有着体面的职业,受人尊敬;“很希望回家时,乡人介绍‘这是张德虎的父母’,而不像现在介绍我时,得先提到父母。”

  采访结束时,他告诉记者,QQ堂音乐的制作费还没有全部结清。

  想说爱你不是很容易的事(摘自《想说爱你不容易》)

高校摇滚节上的欢呼

  

  “大一、大二,理想高于现实。”徐大可把手高举头顶,“大三以后,理想回归现实。”这次,他把手放的很低。

  徐大可,东北农业大学大四学生,大一、大二执著于用音乐表达自己的理想;现在,他正忙着找工作。

  高中开始喜欢摇滚,“父母老师的压力,升学的压力,压制着所有的理想。”到了大学,自由的氛围,空闲的时间,所有理想如火山般喷发,然而事与愿违;“在理想与现实之间,还是要回到现实的。如果以后条件允许,还是会继续我的爱好。”

  “做音乐很不容易。”徐大可的同学王哲讲,“乐队排练要场地,自己要争取演出机会,还要别人的认可,而家里还说不是‘干正经事的人’。”

  王哲有过自己的乐队,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商演的舞台上,都曾经是“焦点”;参加过很多次演出,但一直让他耿耿于怀的是,婚庆典礼的上,别人又吃又喝,有说有笑,根本没有人在意台上的表演,“知道是为了钱表演,但还是很难过”。这也是将他从梦想拉回现实的原因之一。

  现在,找工作是他的头等大事。大多数玩乐队的大学生,都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买乐器的钱,有的是直接向家里要,有的则是从自己的生活费中扣。近期举办的一场音乐节上,东北林业大学的小王告诉记者,他曾经为了买一个二手的架子鼓,“节衣缩食”两个月,现在的他正忙着考研。“北京迷迪音乐节的现场比这‘high’多了。”音乐节上一个热爱摇滚的女大学生说:“认识北京很多做音乐的人,他们过的都挺惨的,住地下室,一天吃一顿,还要赔钱做宣传;除非出名,不然不能把它作事业”。
音乐现场年轻人的狂欢之地

离开,我们即将离开 (摘自《离开》)

 “我就是在用音乐养自己。”张德虎弄了弄小辫子,有些得意,“帮人编曲赚钱,先解决了温饱,然后在继续做自己喜欢的音乐。这一直都没有离开自己的喜好范围,不是挺好的么?”为婚庆、店铺开业演出是“地下乐队”的主要收入。一个小有名气的乐队,在一场婚庆典礼上,每人能拿到200元;平时也会到酒吧助唱,而这时的收入像“心电图”一样,忽高忽低;去外地演出的费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有时一千元钱要6、7个人分,有的主办方会报销路费,有的则是全部自理;到三、四十岁时,很多人都会“转行”,自己开婚庆公司,或是给琴行打工。

 “除了这些,我们还能做别的么?”一个地下乐队的成员说。“一年一次,两年一次举办音乐节的时间都不固定,收入更不固定;表演最多的还是在大学校园的舞台上。”

     哈尔滨市文化局艺术处的工作人员介绍,政府要“两个效益统一”,既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尤其是政府对外宣传,因此还是主要对政府下的院团;而地下乐队则是偏重于商业演出,因此并没有他们的“专场”。

你爱我一无所有(摘自《一无所有》)     

张建祺炉旁独奏

   “明天我多捡点拌子,烧得太快了。”李长江边说边把最后一根放进了在城市中已经成为“古董”的炉子中,一旁的张建祺有意无意地拨弄着琴弦。

    他们是“杰出青年”的主唱与吉他手。为了节约其他队员的时间,两个人总是在这间租来的房子里做出音乐的小样,然后在召集其他人一起排练。张建祺16岁获黑龙江省文艺精品工程奖,还拿过人民文学散文奖,作品多次在报刊上发表,“杂志社打电话让我去做编辑”,体面的工作,稳定的收入,但是“忽然有一天,感觉生活和理想的距离太远,就辞职了。”

    他说,其实自己是为了空理想放弃了工作。而这空理想是“乌托邦式”的。“自己老了还在台上唱自己写的歌,表达自己的想法。”李长江说这就是他的理想。而在婚庆典礼上,是否在意有人听他们的歌,对他来讲“无所谓,只要我站在台上就好。”舞台上他的魅力不仅征服了“粉丝”,赢得了掌声,还为他“赢”了个媳妇。媳妇目前的主要工作是照看刚出生的孩子。

    两个人自我解嘲地说,他们自己是“零收入的啃老族。”李长江正准备开一个婚庆礼仪公司,“得给儿子留一套房子啊!”,看中了一套楼房,而900多的月供似乎有些贵。

   

    夜幕降临,李长江、张建祺在这间不到三十坪的屋子里,还在为了一个音符反复练习。屋子两边的墙上挂着用来“隔音”的深红色布幔,门上贴着国外摇滚巨星的画像,墙的空白处被摇滚音乐节的宣传画覆盖,上面写着“我们不会去无病呻吟,我们只会高唱理想……”高唱理想的舞台究竟在什么地方?采访中,很多已经离开或者仍在坚持的“地下音乐”人遗憾地说,离开校园就离开了歌唱理想的舞台。

  离开,他们已经离开。

  回来,他们何时才能回来?

  (本文音乐、歌词编辑 王晨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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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晓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