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网北京3月15日讯 题:女代表那辉的焦虑:俺们这样的老字号企业该咋整?
东北网记者 曹曦
“我16岁接妈妈的班儿,进的这个厂,算起来有27年了。”来自安达市红星集团储运部的工人那辉,是一位满族女代表。说起自己的企业,她那闪动着真情的脸有一种成熟美。
“能当选新代表,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心情还好吧?”
“一开始还挺兴奋的,会开了以后越来越犯愁。”
“为什么呢?”
“小组发言的时候,大家都争着抢着说,我没啥文化,总也抢不上‘槽儿’,压力也大。”那辉露出女人的羞涩。
“我是俺们厂建厂50多年来第一个全国人大代表,带着全厂工友的重托来的,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我呢。我是第一年来,以前也没见过这么多领导,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发言也不知道怎么说,自己干着急,嘴都起泡了,觉也睡不塌实。”那辉的眼圈有些湿润。
“红星是1952年建厂的,1995年转制以后变成了私营企业。很多职工都是一家三代人在厂子里干,对企业的感情都很深,都巴望着企业能好起来,能把红星这个老字号企业做下去,把红星这个民族品牌发扬光大。”那辉紧蹙的眉头拧着期待。
那辉介绍说,红星牌商标历经半个世纪的风雨,哺育了共和国三代人,是新中国成立后第一家机械化乳品厂;全国第一家军需奶粉指定厂;红星牌奶粉是第一个机械化乳品品牌;荣获中国乳品行业第一个产品最高银牌奖;中国第一个乳品企业组长厂厂家;第一个走出国门援建国外乳品厂的中国乳品企业;为中国培养乳品技术人才最多的企业,是乳品人才的摇篮;全国第一家出资建立湿地自然保护区的企业……那辉深邃的眼神里记录着企业辉煌的过去。
“现在宣传这个民族品牌只是靠口碑相传。”那辉说,很多乳品企业原来搞“广告大战”、“促销大战”,现在又是“奶源大战”,作为地产的老字号企业,红星的出路在哪里?是自生自灭还是保护下来与市场搏击?生存下去靠什么?一连串的问号让那辉激动得有些咄咄逼人。
“有什么比较成熟的建议吗?”
“这不,正写着呢。”那辉递给我一份《关于维护普通工人合法权益的建议》,几张纸上,写得很密,上面圈圈点点的。“一直都在修改,觉得不成熟,还没提交呢。”
深情总是让人感动。那辉对自己企业的感情之深、前景之期待,言谈举止间都透着真情、深情。“像俺们这样的老字号企业,谁来保护?怎么发展?真不知道该咋整了。”她低沉的音调里夹杂着无助。
“回去以后我会深入调研,看看国家和地方有没有相关的政策和规定,多搜集一些情况,掌握一些资料,争取在明年的人代会上能拿出这方面的建议,不能辜负大家的希望,不能辜负人大代表这个称号。”一种执著与坚定从那辉的骨子里透出。
记者手记:有些人的名字是刻在心里的
北京春天的天气好似小孩子的脸。昨天还艳阳高照,今天就显得有些灰蒙。
采访那辉还是两个女人在三八节那天的口头约定。随后的几天总觉得她有些躲闪。中午,我再次拨响了她房间的电话。“去你房间吧,正好上网看看新闻。”那辉的坦率亲切得像个大姐。
她上网看了这几天的新闻。我例行公事拍了几张照片。可还觉得她几次都是欲言又止。
“说说你们的企业吧。” “我16岁接妈妈的班儿,进的这个厂,算起来有27年了。”提起自己的企业,她的眼睛有点湿润。我有些不忍再盯着她看,连忙拿笔做着记录。
一席畅谈。那辉的语言表达能力很强。不像她自己一再强调的“没文化”,尽管16岁进工厂,但社会这所大学还是让她的人生变得丰富,变得厚重。
“我不知道俺们厂是不是该享受老工业基地建设的有关政策,也不知道国家和地方有没有关于企业发展方面的规定,俺们这样一个老字号的企业,遇到很大困难,现在真不知道该咋整了?”那辉的焦虑写在脸上,发自心底。
采访结束了,那辉这个名字也刻在了我的心里。未来的日子里,尽管各自的生活环境依然不同,但我们同样会以女人的心去感受并努力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