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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黑龙江省戒毒中心
2005-06-23 05:24:48 来源:东北网-生活报  作者: 丁杰 雁北 安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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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北网哈尔滨6月23日电 题:走进黑龙江省戒毒中心

  走进黑龙江省戒毒中心院内,进入我们视线的是一座座贴了白色瓷砖的五层大楼,窗棂布满铁栅,四周有五六米高的围墙,与外界隔开。一片带有亭台楼阁的绿地,花朵正艳,没见有休闲散步的人,有一种异样的安静气氛。

  楼内,有封闭的铁栅栏门,21日9时许,一位姓王的主任接待记者。据王主任介绍,戒毒者现在都在睡觉。他们这些人,晚上不睡,白天不起,给正常治疗带来很大的麻烦。主任指了一下墙上挂的宣传板说,毒品有很多种,像海洛因、大麻、冰毒、摇头丸都是,杜冷丁、曲马多也是。此时,一个病房内的一名女患者小A醒了,还没起床,半依在床头,正看着电视。王主任带我们推门进去。王主任问小A今天感觉怎么样?小A说挺好的,不难受。

  记者发现,小A长得很漂亮,一头长发,染成了浅黄色,微长的脸白皙细嫩,双颊微微红润。要不是在戒毒所里的病床上,换任何一个地方记者都不会相信她是吸毒者。

  王主任说,她刚来时都没个人样,现在恢复得像变了一个人。小A今年27岁,经营服装生意,凭着天资聪颖,她的生意经营得不错。几年前,她与一位和自己共同经营服装生意的小伙子相爱了。小伙身材高大,英俊潇洒,在长达6年的恋爱中,男友花去了她几十万元。一次她和男友去上海,在上海的一个娱乐中心,男友结识了一位漂亮的服务小姐,他拿走几十万的货款和那位小姐不见了踪影。

  孤苦伶仃的她,面对突然的打击,病倒在上海的旅馆里。几天后,她拖着虚弱的身子,登上了北上的列车。到家后,小A一病不起,几天几夜没合眼。前来探望她的一位开酒店的女友给了她一种“药”,说是管睡觉的,小A服下后,确实感觉挺舒服的,渐渐地她吸食上瘾。

  家人察觉后坚决要求她戒掉。为此,她悄悄离开了家,在一个僻静的居民区,租了一间房屋住了下来。有了一方自己的天地,毒友们纷至沓来。一年过去,她手里的积蓄已荡然无存。毒瘾发作,痛苦难熬的她,只能出卖肉体换钱吸毒。由于长期滥用麻醉品,致使她的容貌和性机能遭到严重损坏。一次,几个吸毒人员聚到她的住处,有两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姐妹,因为毒品过量,一阵抽搐后,再也没有清醒过来。亲人找到了她,将她送到了戒毒所。

  中午,记者跟随值班警察来到405单间,那里住着一个老板老B。

  老B曾在一家事业单位工作,后因机构改革,他被优化组合下来。单位在用人上明显不公平,他一气之下辞职做起了生意。

  他出过地摊,卖过袜子鞋垫,卖菜卖水果,起早贪晚地干。后来他和一个中学同学一起贩运粮食,一年下来挣了几万元。有了点资本他做起农机生意,生意越来越大,他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买了车,成了名副其实的老板。

  有了钱,老B开始出入各种娱乐场所,有朋友拿出“白粉”提神,说挺贵,吸完特舒服。老B一听“贵”字,立刻掏钱买下。一周后吸食成瘾。每当毒瘾发作,他痛不欲生,到这时,他才真的有些后悔,但已晚矣。他也试过几次戒毒,都以失败告终。为能彻底摆脱毒瘾,他在家人的护送下来到省戒毒中心。

  并不是吸毒的都腰缠万贯。C男,三十七八岁,是一名县医院的外科医生。C男很健谈,爱唠嗑。他说他吸毒就是因为方便:“我有处方权。毒麻药品我能开出来。牙疼、腰疼时,就扎杜冷丁,扎扎就上瘾了。C男告诉记者,他有妻子和一个儿子,原来家庭也算美满,不愁吃喝。扎上杜冷丁后就不行了,因为从医院弄药,医院把他开除了。家里的钱没了,值钱的东西卖光了,媳妇领着孩子走了。后来他就上街要钱买药过过瘾。有一次在街上乞讨时碰见以前被他医治好的一个女孩,女孩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把兜里的钱都掏出来扔给了他,哭着跑了。C男数数有几十元钱,当天买了一盒药,扎了四五天……

  紧挨C男房间住着一位小姑娘,她从上海来,大家都叫她“小上海”。

  “小上海”二十左右,亭亭玉立。陪同“小上海”来戒毒的是她的父母——一对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上山下乡的“老上海”。

  为了让“小上海”有一个好的未来,父母把她送到了上海的亲戚家读书,因为上课根本听不懂,叔叔、舅舅们工作都很忙,无暇顾及她,后来她干脆就不上学了,没有告诉父母到酒店当服务员,被一个吸毒者引诱吸了毒。“后悔吗?”记者问她。“不知道。这东西(毒品)挺缠人的,戒过几次都不行。我爸我妈听说我吸毒快气疯了!长这么大他们第一次打了我。”

  “小上海”的父母打算等女儿戒完毒后,带她一起回北大荒农场去。

责任编辑:刘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