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网7月8日电 题:青春热血唱响白刀山之歌
田玉昌 刘姝媛 记者 印蕾
白刀山哨所,是中俄边界一个鲜为人知的哨所。哨所对面是数十公里无人烟的原始森林,因海拔高,又处在风口上,冬季哨所气温常在零下三四十度。大雪封山后,交通阻塞,信息中断,哨所就彻底成了“雪域孤岛”。
1969年哨所搬迁至现址时,四周数十公里无人烟,之后陆续搬来8户人家。但至上世纪90年代初仍然是“三无”哨所(无水、无电、不通车)。由于交通不便,这里生活保障十分困难。入冬前,哨所备足了粮和煤,至于菜和报刊书信,连队每月下山取一次。因此,有战士们风趣地说:“日报变月报,书信成捆到,除了喊口号,就听北风叫。”
早年吃水全靠人背,后来,山下亮子川村有个姓周的青年看到这种情况,义务为哨所官兵送水,开自家的小四轮三天送一回,哨所官兵亲切地喊他“周三哥”。团里了解到这个情况,就每年给他补贴一些油。等大雪封山,车上不来时,哨所用水就全靠战士们用能盛10公斤水的塑料壶背。雪太大时,人下不了山,只能靠化积雪来做饭。曾在哨所呆过两年的连队二级士官段相伟说:“冬天,哨所官兵们有时会吃上近一个月的雪水饭。”
哨所距连队有几公里。官兵所走的巡逻路均为高山、密林、陡坡,三分之二的地段没有路,巡逻时要随身带着地图。大雪封山,夹着雪粒的西北风打在人脸上似刀割一样疼痛,徒步巡逻就更加困难了。春节前夕,湖南兵小蒋首次参加巡逻。刚上路时,小蒋面对一望无边的皑皑白雪,东瞧瞧、西望望,从来没见过这么大雪的他还觉得蛮有趣。谁知大雪没膝的巡逻路越来越难走,滑倒爬起来再摔倒,还没走到一半,小蒋就累休克了。哨长又是掐人中,又是做人工呼吸,新兵醒来后哭着向哨长讨饶:“我实在走不动了,求求你,让我回去吧!”这哭喊声并没有使哨长心软。他“狠心”地逼着小战士上了巡逻路,实在走不动时,大家轮流背一段。哨长王志会神色凝重地对记者说:“不逼行吗?白刀山的兵走不了白刀山的巡逻路,靠啥履行哨兵的职责!”
哨所始建时为平房,后来在上级和驻地政府的关怀下改为二层小楼,接上了国电。哨所官兵以苦为乐,在哨所周围林地的石头堆里清理出一块块平坦地方。他们背土造出了一块60平方米的菜地,又扣了一架塑料大棚,养了两头猪,还养了鸡、鸭。为了保证菜地用水,官兵洗漱从来不打香皂,用洗脸水洗脚,洗完脚涮拖布,涮完拖布再浇菜地。就这样,官兵春夏秋三季的自产肉菜基本自给。
白刀山的冰雪和沃土培育了一批又一批合格的共和国卫士,他们为了亿万家庭的幸福,在那里默默地奉献着青春,恪守着职责。早年丧父的哨兵袁喜明入伍后,母亲也病故了。哥哥为了不影响他巡逻执勤,瞒了他三个多月。他没有怨恨哥哥,他知道这是母亲的临终嘱托,躲入密林深处嚎啕大哭,他从内心深处思念母亲啊!战士杜景慧,入伍前在沈阳一家装潢公司工作,月收入1500多元,下连后,主动申请上了白刀山。亲友和同学都劝他早脱军装,回来挣大钱,他却说:“在白刀山钱虽拿得少、又很苦很累,但活得充实,有意义。”他勤奋学习,苦练军事技能,很快成为哨所和连队的训练尖子。去年,报考军校时,填报的第一志愿就是大连陆军学院步兵指挥专业,为的是毕业后还回白刀山!
30多年来,在恶劣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哨所官兵,用青春和热血铸就的白刀山精神,始终激励着一代代戍边人。他们创作出了属于战士自己的歌曲——《白刀山之歌》:“与青松为伍,我是挺拔的;与大山为伍,我是厚重的;与钢枪为伍,我是坚强的;与边关为伍,我是神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