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批发商从原野村的经纪人手中拉走最后一车大葱。
黑龙江日报4月5日讯 呼兰大葱种植已有百年历史,因其白高叶嫩,茎粗味纯,产量高,素有“呼兰葱、阿城蒜”之誉,目前已成为国家“地理标志”农产品,远销省内外。今年2月以来的“葱击波”中,呼兰的葱农获益几何?近日,记者来到了哈尔滨市呼兰区原野村了解情况。
葱价层层激增
记者来到原野村的时候,遇到了从吉林省榆树市赶来的批发商任继刚,他是原野村的老客户了,从二十年前就来这里采购,如今坐在经纪人公利君家的炕上,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这是他春节之后来原野村的第四次采购。“前几次都要雇两个大货车,每次能拉走6万公斤,每公斤0.4元,批发给榆树的零售者每公斤是2元钱左右。最近葱价还在涨,今天每公斤就要给公利君1元钱。”这次任继刚只雇了一辆车,因为原野村的存葱已经所剩无几,公利君挨家挨户给他搜集了1万公斤,为了不让车空跑,他又收购了一些马铃薯。任继刚在炕上坐立不安,因为他雇的大车因为司机路不熟,走反了方向,比预计时间要晚三个小时到达。“按原计划现在我都快到家了,捆葱的工人在家里等着呢,今晚必须连夜把葱捆完,估计这几天葱价就要回落,晚一天也许就卖不上好价钱了。按照今天的行情,每公斤四元的价格批给小贩不成问题。”除了任继刚以外,还有辽宁、河北和北京的几个大批发商和公利君长期合作,“前几天北京的一个批发商来拉走了10万公斤,每公斤0.76元的价格收走的,到了北京新发地市场就卖到了5.6元每公斤,最后进入超市就要10元钱一公斤了。”
葱农利润微薄
据统计,2011年呼兰区大葱的种植面积约9000亩,原野村占1500亩左右。利农合作社经理张本路告诉记者:“2010年,原野村大葱的面积有4000多亩,那年春节过后由于南方的鲜葱较多,我们的葱一点也没卖出去,我家就扔了3万公斤,所以2011年全村的种植面积就减到了1500亩。”王亚琴家里祖祖辈辈靠种葱为生,这几年,她承包了45亩地,亩产量约为6000公斤。“去年秋天哈尔滨市场上大葱每公斤三毛钱,我们村的葱都是每公斤两毛卖出去的,这就是赔钱啊,因为一亩葱的成本加上人工费就是2000多元钱,很多人家的葱干脆在地里没拔出来,就是不想再搭上拔葱的人工费。全村只有我一根都没有卖,都存起来了,就想赌赌年后的价格。”王亚琴说。在原野村有很多像公利君一样的经纪人,他们负责将葱农的大葱聚集在一起,把好质量关,然后联系批发商前来采购。交易成功以后,批发商要付给他们一定的费用,如果葱的质量有问题也直接找他们负责。
从地头,到餐桌,大葱要经过葱农、经纪人、批发商、零售商等多个环节,众多流通环节每层加上一点,到了百姓的餐桌上也就成了“向钱葱”。为了解决这一问题,2012年1月1日,国家开始免征蔬菜流通环节的增值税,蔬菜批发市场的价格计划将被拉低10%左右,起到平抑菜价的作用。但是,由于流通环节太多,10%的降价幅度传导到零售终端后,基本已经所剩无几。张本路也曾找过多家超市,但没有一个愿意与他合作,因为超市都是卖鲜葱为主,春节过后就从南方进货。
冷链落伍外运受阻
其实作为“哈”字号的地理标志,呼兰葱也有远销南方的机会。据呼兰区农业部门相关负责人介绍,“呼兰大葱”经过5年多的使用和发展,凭借口感好,绿色无污染的特色,得到了南方发达地区消费者的认可。在北京、上海、大连、重庆等大中城市的销售价格是普通大葱的二至三倍。
但张本路告诉记者说,虽然呼兰葱有外销的机会,但受蔬菜冷链运输设备的影响,外销时间有限。“我们的制冷设备不行,保鲜时间有限,只能在每年刚入冬的时间,趁着新鲜外运到北京、河北等地。如果要过长江以南,需要到山东寿光进行‘冷’包装才能继续南行,否则全都烂在箱内。”
外地鲜葱抢占本埠市场
南运受阻,本埠市场份额也面临流失。呼兰葱境遇尴尬。
王雅琴对记者抱怨道,现在大葱越来越不好卖了,随着人们思想观念的转变,冬天储存葱的习惯渐渐没有了,尤其是年轻人,都是现吃现买,这样我们就竞争不过南方的鲜葱。
王雅琴说的没错,由于消费观念的变化,加之本地葱窖储数量有限,而且窖储葱卖相大打折扣,没有外埠葱“翠生”,哈尔滨市场上的大葱已经以山东的鲜葱为主。哈达果蔬批发市场蔬菜批发部的刘经理告诉记者,今年三月份哈达外埠大葱批发价在每公斤6.4元左右,比去年同期贵了一倍多。刘经理分析,全国大葱的供应地集中在福建和山东等地,由于前两年大葱的价格陷入低谷,葱农的积极性很受影响,今年大葱种植面积大幅减少,价格自然就上来了。
面对这样的商业良机,张本路打算在村里种植近3000亩大葱。可他也实在地说,本地消费观念的改变,使得呼兰葱应季销售难。最好的解决途径就是发展窖储,但是葱是一种调味料,且价格大起大落,没有土豆白菜那么丰富的市场,不宜作为主业。今后种大葱的人会越来越少,呼兰葱将逐渐变为“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