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网8月29日电 题:战无不胜的白衣战士——记哈尔滨市新发镇红十字医院院长战胜军
记者 杜丽华
战胜军,哈尔滨市新发镇红十字医院院长。他的名字赋予他太多刚毅与坚强,28年来战胜军扎根乡村,为了儿时的誓言,为了农民的健康,他战胜了大都市的诱惑,战胜了两人撑医院的低谷,战胜了一次又一次病痛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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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胜军 |
“今生要做一名农民的好医生”
1968年,不满15岁的战胜军下乡到北安农场。6年的农村生活,他与农民结下了深厚的感情,农民的纯朴与贫穷在他心里刻下了深深的烙印。刚到农场那年,正在种地的表舅突然肚子疼得直不起腰,他陪着舅舅到县医院去看病。还没到中午休息的时间,医生们却都在办公室里打扑克,对病人的呻吟毫不理会,只冷冷地甩过一句:“下午上班再来。”面对大夫的冷漠无情,战胜军又恨又恼,他在心中暗暗立下誓言:今生一定要做一名医生,做一名农民的好医生。
1975年,组织推荐战胜军上大学。他毫不犹豫地填报了佳木斯医学院,如愿进入了医学殿堂。1977毕业后,鹤岗市一家医院有意留他,然而他一想到舅舅当年痛苦的表情和大夫冷漠的面孔,便义无反顾地来到了哈尔滨市新发镇卫生院。他还说服了当时的女友后来的妻子门春华一同来到这所卫生院。
然而这里的条件实在太差了。十几间平房、6个医生、十几万元的外债。两年后,医生调的调、走的走,最后只剩下了战胜军夫妇撑着一所医院。不久,杭州的一家医院向他们夫妇发来聘书,并开出优厚的条件,让他们去那里工作。这次,战胜军真的动心了。可一想到走,农民那渴望的眼神就总是浮现在眼前。一件小事再次坚定了战胜军做农民医生的决定。一次,在大街上战胜军碰到一位他曾救治过的农民,这个农民手里举着吃剩的半根冰棍,非得让他吃上去不可。夜晚,战胜军难以入眠,“大城市人才济济,不缺我一个,可农民需要我啊!”
就这样,战胜军一次又一次战胜诱惑,在医院最困难的时候他留了下来,与妻子齐心协力,把医院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1987年,战胜军接任新发医院院长的时候,除了十几万元的债务,账面上只有100元钱。如今,这个医院已拥有9个科室、60张床位,可做妇科、产科、普外和骨科30多种手术的综合医院,成为道里区乡镇卫生院的龙头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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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胜军在病房为患者检查 |
“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
“治病救人是我的天职,解除农民的病痛是我最大的快乐。”战胜军说。他讲述了发生在1985年的一件事,至今他还记忆犹新。一天,一村妇喝了三瓶敌敌畏,还喝了一瓶白酒。家人送到医院时她已没有了血压,心跳几乎停止,很多人都以为一定没救了。有机磷农药加白酒,在医学上几乎也等于判了死判。时任门诊主任的战胜军没有多想,立即组织护士给患者注射解毒药阿托品。“主任,给多少量”护士问战胜军,“6500毫克”。护士惊呆了,因为阿托品用于有机磷的解毒最多只能用百余克,过量很可能留下后遗症。6500毫克的阿托品注射到患者的身体,终于恢复了心跳。后来有人问战胜军,当时不怕承担责任吗,“人命关天救人最要紧,怕担责任就不能当医生。”战胜军说。
一提到战胜军,新农镇前进村的魏淑霞总会流眼泪:“要不是战院长从死神手中把我救回来,我就活不到今天。”4年前,魏淑霞的生活非常困难,怀孕后家里连住院生孩子的钱都拿不出来。2000年5月14日预产期到了,让不懂医学知识的丈夫在家里帮忙把孩子生下来,由于部分胎盘滞留在宫腔内,几天过后宫腔感染,全身发烧,出现失血性休克。送到新发镇红十字医院时仅凑了700元钱,住院及手术费却需要3500元钱。战胜军接诊后说:“抢救病人要紧,手术费不够由医院先垫付,以后再说。”魏淑霞被及时推进抢救室。魏淑霞病愈出院至今也没交上欠医院的1400元。
这些年来,只要有人求诊,不管多晚,他都会赶到患者的面前。最次一夜竟要往返4次,从来没抱怨过。28年来他抢救了6000多位危重患者,做了11000多例手术。新发镇的农民称他为“战一刀”,许多远道的农民和市内居民也慕名到新发镇红十字医院,点名让他做手术。2000年他一个人就完成了1100余例手术,平均每天要做3例手术,最多一天做了13例。有时从手术台下来,两脚都麻的不会下楼梯。不能按时休息、吃饭更是经常的事。他常说:“不是我不信任别人,是医院太小,出不得医疗事故,打不起医疗官司。”由于人们对战胜军的信任使新发镇红十字医院成为当地农民的放心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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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胜军在为患者做手术 |
“不让农民多花一分钱”
1998年,战胜军发现一个胃穿孔病人疼得直叫唤,可外科医生却迟迟不上手术台。一问才知道不给“红包”医生坚决不上手术台。战胜军发火了,这样的医生心有多狠?这还算是个医生吗?他当即责令这名医生离岗回家。从此,战胜军提出了“三不准”,即不准收“红包”、不准勒卡患者、不准开大处方。他向全院职工承诺:“大家向我看齐,如果我收一个‘红包’,你们就可以收10个。”
战胜军常对医生们说,农村医院生存不易,农民生活更不易,许多农民患者东借西凑,甚至卖房子卖地治病,我们不能让他们多花一分钱。
药品采购是医院中最容易出问题的一个环节。在战胜军的提议下,医院成立了药品采购委员会,所有的药都从厂家直接联系进货,药房进药没有回扣,医生开方更没有回扣。医院进药要把五道关:首先要经药库保管员提出申请;第二关是由西药局、中药局审核;第三关是由临床医生审核;第四关是财务人员审核;最后一关由院长审核。战胜军当院长十几年,从不没接受过药品推销员吃请和回扣,医院也没有一人敢触这根高压线。
就为进药的事,战胜军把自己的小姨子都得罪了。前些年,小姨子的丈夫做药品生意,一时打不开销路,小姨子就找到姐夫说情,希望医院能进他们一批药。没想到姐夫一口回绝,说这种药价格太高,农民消费不起。直性了的小姨子听后火冒三丈:“你妹夫的药也不是假药,都是正规厂家出的,又不让你做违法的事,你就照顾一下,帮帮他,有什么啊?”战胜军在很多人眼里是不尽人情,然而他心里有杆秤,谁要是违背农民的利益,坚决不行。
通过千方百计压低医药费,医院的各种手术治疗费用也降到了最低。“阑尾炎手术1000元,正常分娩600元,剖腹产手术1700元……”,医院一进门的墙上一块公示板格外醒目。公示的手术费用包括了检查费、床位费等所有的费用,战胜军解释说,患者治疗过程中的费用即使超出了公示价格,多出的部分都将由医院承担,这样让农民心里有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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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胜军给记者看新医院的效果图 |
“活一天就为农民治一天病”
1994年,战胜军突发急性心肌梗塞,晕倒在手术台旁,经抢救脱离危险。大家劝他到市里的大医院去治疗,他说:“住在自己的医院,每天看到医院,看到大家,我的病就好一半。”不顾医生的劝告,不到一周就又从病房回到了患者身边。
2001年2月,长期超强度工作,使身体较为虚弱的战胜军再次累倒在工作岗位上。因左前壁心肌大面积梗死,室壁瘤形成,二尖瓣、三尖瓣返流,他不得不去北京做手术,切除了室壁瘤,左冠状动脉搭了3根桥,返哈后很快又回到了医院工作。
2004年10月,病魔第三次降临在战胜军身上。体检时,发现左肺上有占位性肿块,确认为是肺癌。同年11月,战胜军赴北京实施了左肺上叶切除术。术后第9天,刚刚拔掉胸腔引流管、缝合的刀口还没拆线,他就坚决要出院。按常规这种大手术需住院46天,他却在家躺了半个月,就回到了岗位上。此后,他一边接受化疗,一边坚持工作。一周之内,他两次因体力不支,在做完手术后休克。3次“死神”的降临,使战胜军的身体每况愈下,化疗后严重虚弱,上四楼都要休息两三次。但他每天还是到各诊室巡视,还坚持为病人做手术。
妻子和孩子看着眼里,疼在心里。一次次苦口婆心地劝说,都无济于事。妻子门春华晓得丈夫的心思:“在他眼里病人的生命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他要想做的事谁也拦不住,只要他开心就随他了。”同样从事医务工作的女儿战聪颖说,“别看父亲在单位像个牛,到家就成了熊。化疗反映让他吃不下饭,夜里经常无法入睡,就这样他还坚持工作。父亲的精神感染着我,我会像他一样去工作。”
这几天,战胜军正在筹划创建新医院的事,如果一切顺利8月底即可动工,来年可投入使用。“我对生死看的很淡了,10年前患心梗后,我就当自己是活一天赚一天了。只是我走了,一定要给农民留下一所像样的医院。”这是战胜军最大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