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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高的事业 无悔的追求
2005-11-09 19:54:32 来源:东北网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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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桂兰做报告

  

  东北网11月9日电 题:崇高的事业无悔的追求

  宁安市人民法院东京城人民法庭审判员金桂兰

  各位领导、同志们:

  大家好!今天,我的心情十分激动,能够来到首都北京,来到庄严的人民大会堂,汇报我的思想和工作,我感到非常荣幸。

  我是1990年,从镇纪检部门主动要求转到宁安市人民法院东京城法庭工作的,虽然乡镇工作相对轻松一些,但法官是我崇尚的职业,运用法律武器为当事人排忧解难,为家乡百姓做实事是我朴素的追求。14年来,一路风雨、一路艰难,但我始终铭记自己的责任和誓言,那就是:要做一个上不愧党、下不愧民、内不愧心、老百姓满意的好法官。

  刚到法庭时,我负责接待立案。接触的第一个当事人至今难忘,那是镜泊乡一位80多岁的老大爷。他一推开办公室的门,便朝我吼道:“我家有事,你们管不管?”我见他火气很大,便连忙让座,并端给他一杯开水,心平气和地说:“大爷,您别急,有事坐下来慢慢说。”原来,老人是在种地问题上和儿子儿媳妇产生了分歧。老人想种玉米,儿媳妇非要种黄豆,两人争执起来。老人一怒之下来到法庭状告儿媳妇不孝。像这样的家庭纠纷是不符合立案条件的,可老大爷非要讨个“说法”,不然就要到县上去告状。老人的固执虽然无理,但我也没有简单了事,推出不管。我把老人的儿子儿媳找来,当面进行了批评,说服他们给老人赔礼。随后,我又对老人说:“大爷,年轻人接受新事物快,想种经济作物的想法也有道理,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吗!”经过一番劝导,对立开始化解,老人的火气渐渐消了,临走时拉着我的手说:“闺女,共产党就是讲公理,你说话真中听,以后大爷有事,还来找你!”

  这件事对我触动很大,虽然调处的只是一起普通的家庭纠纷,但设身处地替他们着想,解决了当事人自己解不开的问题,他们就会感受到真诚、温暖和关心,就会增强对党和政府的信任。我要尽心尽力办理每一起案件,真心诚意对待每一位当事人,用自己的行动自觉维护党员的声誉、法律的权威和法官的形象。

  1996年深秋的一天早晨,年逾古稀的朝鲜族大娘李会善穿着单薄的衣裳,颤巍巍地来到法庭状告儿子。老人早年守寡,好不容易将丈夫前妻留下的两个儿子拉扯成人,想的是晚年有靠。但没想到因为种种原因,两个儿子都不尽赡养义务,自己吃了上顿没下顿,小病挺大病挨。万般无奈她找了政府、找妇联,最后在别人的指引下来到法庭。这时,大娘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听着她的倾诉,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赶快跑到街上买来包子和粥端到她面前:“放心吧大娘,有法庭做主,您不会没人管的。”大娘愣住了,颤抖的手拿起包子还没吃,眼泪就吧哒吧哒掉下来。之后,我搀着大娘来到车站,自己掏钱把她送上回家的车。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赶到大娘居住的村子就地审案。起初,两个儿子躲着不露面,好不容易叫来后,又异口同声推说生活困难,说老人自己不愿意随他们过日子。我看出他们的心思,耐心讲解法律,使他们明白了对继母同样也有赡养义务,认了错。达成赡养协议后,我考虑到两个儿子生活也确实比较困难,老人符合救济条件,就主动找到民政部门,给老人申请了一些救济。此后,我多次打听大娘的消息,来的人都说挺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第二年春节前的一天,李大娘忽然一身雪花出现在法庭。我以为又有了纠纷,赶紧扶她坐下。没想到她刚一坐下就拿出一条崭新的棉裤说:“闺女,这条棉裤是我做的,你常往乡下跑,穿上它挡挡风寒吧。”望着老人慈祥的目光、花白的头发和弯曲的腰身,再看看眼前一针一线缝制的棉裤,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亲,眼泪直往上涌。多么朴实的老人啊!我只是尽了一份职责,做了一点儿力所能及的事情,可她却把我当成了亲人。面对这样的父老乡亲,我怎能不以公正的审判倾心回报呢!

  法庭身处化解社会矛盾的第一线,“一日起诉讼,世代结冤仇”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因此,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案件,我都尽可能地去调解纠纷,化解矛盾。去年5月,镇上一位居民上门找民工干活,因为天黑一进门儿就掉进了房东修自来水挖的大坑里,在由谁承担治伤的2000元医药费问题上引起了纠纷。民工说坑是房东挖的,而房东说是那居民自己没敲门,不小心掉下去的,三方争执不下。派出所处理不下来,他们告到了法庭。开庭那天,原被告互不相让,话越说越难听,最后发展到对骂。虽然双方争执激烈,我还是希望调解结案。乡里乡亲的都住在一起,调解更有利于一方的和谐与稳定。为了避开冲突,我让原、被告先回去,然后拖着刚刚做完化疗的身体,上门看现场、宣传法律、劝说开导,但他们非常固执,怎么做工作也不行。有人说:“2000元钱的案子,值得你下那么大功夫吗?判了得了。”但我想,判决一下,这几家的积怨也就化不开了,很可能就此结仇,以后还不定生出什么事呢?不行,我还得试试。那个周末,我没有回牡丹江,又去了被告家。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前后八次反复做思想工作,三方终于达成调解协议,两被告自动履行了赔偿义务。

  人民法庭审理的大多是家长里短的案件。官司不在大小,纠纷不在难易,都影响一方稳定,涉及当事人切身利益。因此,大案小案我都一样用心去办,用公心、诚心最大限度地化解矛盾、维护和谐。为了标的二、三百元的案件我曾经数次往返四、五十里地送达、开庭;为了一个普通的赔偿案件我曾经九次下乡,最终使双方握手言和。14年来,我跑遍了辖区的十里八乡,付出了很多辛苦,但每当看到当事人摆脱诉讼尴尬的笑脸和乡亲们信任的目光,我都感到事业的充实、人生的意义。

  我的家乡就在法庭辖区之内,乡情、亲情、友情使我热爱和眷恋这块土地,但也使我的职业生涯更多了许多挑战。2003年3月的一天,一位要好的朋友来办公室找我,对我说:“桂兰,你审理的那起人身损害赔偿案的被告是我家的亲戚,对方也有责任,你能不能判他少赔点钱,就算我求你了,行吗?”听完朋友的恳求,我毫不犹豫地说“我俩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上学时,你妈也没少关照我,这些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可我是法官,就得按法律办事。如果今天偏向你,明天有人求情再偏向他,还有谁信服法律呢?”朋友是个明白人,也了解我的性格,不再强求,但临走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这人呀,太死性!”朋友说的不错,在法庭这么多年,我始终坚持生人、熟人一样对待,本地人外地人一样对待。哪怕是自己的亲戚也决不偏袒照顾。为这个,他们也有怨言,“桂兰的光,俺们是一点儿也沾不上啊!”想起这些,我心里也一阵阵发酸,特别是哥哥姐姐,对我这个妹妹没少照顾,这么多年,他们也因为纠纷找过我,但我从来没给他们帮过忙。我觉得法官只能服从法律,即使交往再深,人情再大,也不能亵渎法律的尊严。我是一名普通的党员,最基层的法官,听老百姓痛骂腐败,心里也很难受,看到腐败现象,也十分痛恨。我虽然管不了别人,但我能管住自己。我当法官14年,也多次碰上过送钱送礼的,有的人还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但我从未喝过当事人一杯酒,拿过当事人一分钱,收过当事人一份儿礼。在党旗和天平面前,我做到了坦然无愧。

  我深爱法庭这个岗位,深爱法官这个职业,但我也知道伴随我理想追求的是一条充满坎坷的路程。我先后因为阑尾炎、腹膜炎、乳腺癌、胆结石做过7次手术。确诊癌症时,医生曾断定我的生命也就是几年的时间。虽然我有些思想准备,但这消息还是让我一度掉进绝望的深渊,我不想死,我留恋生活,无限地珍爱生命。那时我刚刚40岁,生命的旅程才走过一半,读初中的儿子还没有充分体会到母爱,一直和自己过着“周末夫妻”的丈夫还没有很好感受到家庭的温馨,我挚爱的审判事业刚刚开始,我真的不想这么早的离开我的亲人,离开我的事业。每当想到这里,我都心悸难过得泪水长流。命运啊!你怎么对我就这么残酷呢!但我也总想事情不该是这样,也许是老天有意要考验我,那我就要打起精神、勇敢面对,活出生命的坚强。

  就在医生为我做乳腺癌病理切片手术的当天下午,我就跟大夫请假,要陪一个当事人去牡丹江市中级人民法院做鉴定。大夫批评我:“你不要命啦!”我央求大夫:“鉴定是我和当事人约好的,人家大老远赶来,我哪能不去呀!”陪护的丈夫知道犟不过我,帮我穿好衣服,搀扶着我打车到了市中级法院。病情稍微稳定,我又毅然决然回到了法庭,回到了审判一线。人民养育了我,党培养了我,我要珍惜生命的每一天,努力工作,多为人民群众做些有益的事情。

  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真难。多次手术和化疗使我元气大伤,记忆减退,工作比以前吃力许多。对此领导和同志们十分关照,经常提醒我注意身体,把法庭附近的案子分给我。可我想既然干,就不能应付差事;既然在岗位上就不能像个病人。我克服各种困难,和往常一样送达、开庭,就连学习电脑也不落人后。虽然病魔像一道阴影,总伴随着我,但紧张的工作、温暖的集体,常常让我忘掉自己的疾病。当我迎着朝阳走在下乡办案的路上时,当我坐在庄严的国徽下裁度公平、行使权力时,当风烛残年的老人用颤抖的双手接过靠它养命的赡养费时,当行将离异的夫妻重归于好、他们的孩子向我鞠躬致谢时,我心里都由衷地感到宽慰和自豪,浑身就充满了责任和力量。

  2003年,厄运又一次降临到我们的头上。在一次体检中,丈夫被查出了膀胱癌。当我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差点休克过去,抱怨老天怎么这么不公平呀!震惊与悲痛之余,我们再次选择了坚强。为了各自钟爱的事业,为了孩子与亲人,我们都暗下了决心,一定要携手并肩、相互鼓励,共度生死难关。

  丈夫手术后,我尽可能地抽出时间照顾他,每次回家,我都要做上一顿可口的饭菜,陪他聊聊天、说说话。但由于工作的原因,丈夫每周一次的化疗都是由别人陪着去的。一个星期天,丈夫对我说:“桂兰,以前你做化疗,都是我陪着。这几天我真的很难受,你能不能请半天假,明天陪我去一次?”做化疗的痛苦我体会得最深,我多想替丈夫分担一点啊。可是,星期一我要开庭,当事人是从上海特意赶过来的。我心里非常矛盾,一边是重病的亲人,一边是急迫解决纠纷的当事人,怎么办?思来想去,我还是选择了后者。“明天,还是让同事陪你去吧,我真的离不开。”丈夫理解我,点了点头。坐在牡丹江开往东京城的火车上,我心里非常难受,眼泪在眼圈里一个劲地打转。我知道,重病的人多么渴望关爱。这些年来,丈夫为了支持我的工作,一个人苦苦地支撑着我们的家。他住院作手术时,我原本请了一周的假。可是刚刚3天,丈夫就催我:你工作挺忙的,身体又不好,回法庭去吧,我没事。现在,他张口要我陪,肯定难以忍受。可我怎么就拒绝了呢?但转念一想,当事人千里迢迢赶过来,奔的就是法庭和法官,我怎么能失信呢?丈夫是亲人,他会理解我,今后也还可以弥补。当事人一辈子可能就打这么一次官司,就与法官接触这么一次,我不能让他失望。我可以对不起自己,但不能对不起别人。这么一想,我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回想我这半辈子,每当家庭与工作发生冲突时,我都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工作,我实在愧对丈夫与儿子。但我无怨无悔,这是党性、责任与良心的共同选择。

  作为一名党员、一名法官,我所作的都是应当做的,但党和人民却给了我这么多荣誉,这么多关怀和鼓励,我时时感到有一种不能承受之重。我要把每一份荣誉、每一份关怀都当作战胜各种困难的无穷动力,让有限的生命在崇高的追求中更加美丽。

  谢谢大家!

责任编辑:杜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