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网2月24日电 题:一种向北的力量——在爸妈身边过大年
记者齐昊 李逢时
开篇:
不是以一个记者的身份,只是个普通的在外工作的爸妈的孩子,记录一些与煽情无关的亲情故事……
回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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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河路——沿着河就能找到我家的路 |
窗外还噼噼啪啪的传来鞭炮的声音,告诉我们这个“大年”还远没有结束。记得小时候每年过了正月十五,年才刚刚开始,要到“二月二”龙抬了头,才算过完一个“大年”。如今已经工作,再没有这样的“大年”可过。不过在传统中国人的眼中,整个大年都还是喜气洋洋的,许久见了面,只要是还没出正月,都会再相互拜个“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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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儿”都在大红的灯笼里 |
像无数在外工作的人一样,过年了,不管身在哪里都是要义无反顾的朝家的方向奔,至少我是这样。抢在时间的前面,穿过编织密实的人流,在咣当当的铁轨声中,度过一个不眠的夜。旅途劳顿,周身疲惫,但比起爸妈在家里为我的担心,已经微不足道了。世间的亲情大多如此,孩子身上受到的劳累,都伴着爸妈心上百倍无言的牵挂。
毫无悬念的,爸爸又是一大早来到车站接我,说过很多次,我自己就可以回去可还是无一例外的去接我,如今已经习惯了月台上有他的身影。这几年患了糖尿病,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检查出了白内障,我想老爸找我可能得花更大的力气了。
回到家里,吃上妈妈做好的一桌菜,体力又恢复了。很多年了,具体的说是从我十六岁上高中开始,老爸老妈的这种组合就没有改变过,每次都是老爸去车站接我,老妈在家里做饭,十多年始终如一,是不是等到哪一天我有了孩子,也会如此呢。
回忆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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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一样费尽周折跑回到家,仔细想想在家里的日子还真的是很单调。就像我的一个朋友说过,只要有一点的时间他就要回家,哪怕什么都不干,只是在自己的屋子里睡觉,爸妈也会觉得很安心。看来这也是在说我,睡觉,看电视,吃饭,如果除去聊天的时间,大体也就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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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也挂起了灯笼 |
可能是离家的时间太久了,很多东西都能触动一根敏感的神经,想起的大多是小时候的事情。打开抽屉,看到小时候积攒的一些贺卡,卡通粘贴画,头绳,一摞考试成绩单,几本猩红色的“三好学生”的证书,还有一直都没舍得用的带锁的日记本,各种瓶瓶罐罐,大多数都像整理记忆一样扔掉了,突然发现还有个胶皮的黄色小马,它应该有十五六岁了。
还记得那是上小学的时候,有一种曾经风靡过一阵的零食,味道类似现在很多的膨化食品,比较特别的是每一包都带有一个小的玩具,小到,还没有火柴盒大,因为是在包装袋的里面,每次打开都有个小惊喜,当然小礼物也有很多种,记得比较多的是个棕色的松鼠,胶皮的黄色的小马是很不常见的,在那个物质资源匮乏的时代在一个孩子的眼里看来,几乎已经称的上是“宝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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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夜 |
我很有幸得到了一个,是班上的一个男生送的,为此还传出了“绯闻”。我本来就是没有男生缘的,他应该是为数不多的男生朋友中的一个。大概是初中的时候他家就搬走了。上大学的时候一次很偶然的机会碰到了,匆匆的,在羞赧中竟然没说一句话,就这样过去了,那次应该是最后一次见他。
回家就是有这样的好处,总是可以不经意的想起十几二十年前的事情,陷在甜蜜的童年回忆中不愿回来。
亲情的表达有很多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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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意——平安 幸福 |
在我家这样的小城镇有这样的一个好处,第一当推“安静”,只要是你想睡,就算是一整天都不醒来,也不会有一点噪声吵到你,当然除了要给你包饺子老妈剁馅的声音。还有一个就是“熟人多”,跟老妈去了趟市场,一路上得碰到很多叔叔阿姨的,“你不记得了,这个是谁谁谁的妈妈,这个是什么什么阿姨”,是惯用的句式。
周叔是经常到我家来串门的人,爸妈习惯叫他“周二”,顾名思义,排行老二,四十左右岁。他向我们说了这样的事情。
他本身是个很爱玩的人,扑克,麻将都很在行。尤其是在过年的时候,经常性的大年初一就不在家,找朋友玩,可能是年纪增长了的缘故,今年过年的时候,他连续几天的没出去玩,陪老母亲在家,终于老母亲憋不住说了这样的话:“二儿啊,是不是没钱了,妈给你拿100块钱,出去玩吧……”说着从兜里掏出了100块钱。他哥哥是个林区普通的工人,从事重体力劳动,看他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避开家里人把他拉到院子说:“哥给你100块钱,出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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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觉模糊了 |
大体同样的话,从两个亲人的口中不约而同的说出。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件事,我被感动得流泪了。不想说这样的事情本身的对与错,大概也只有是亲情才能如此吧。
我老爸也时不常地旁敲侧击,五一、十一没什么事情就回家吧,一年在家也呆不上几天,以后结婚了呆的时间更短了。然后计算着,已经二月末了,离下次回家的时间很近了,就两个多月的时间。五一到十一的那段时间比较长……
淹没在白雪中的铁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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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烂的焰火是为了给我送行吧 |
初五了,该是返回哈尔滨的日子了。早上下了一场大雪,雪片也很大的那种,很多年都不见了。空气更好了,呼吸着洗涤过的空气,整个人都身清气爽起来,这就是林区的好处,真想把空气也打包带走。听妈妈说,伊春市新青区,也就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在上一次人口普查的时候才发现,短短的几年时间竟然从5万人变成3万人,没有发达的经济,仅仅有优质的空气还不足以留住年轻的心,我就是那流失人口中的两万分之一。
晚上的火车,正好赶上放烟花,街上的人很多,穿梭在人流中,又一次得踏上了离家的路,身后是缤纷的焰火,前方是白茫茫的大雪。大雪似乎要把月台和铁轨连在一起,确切的说,根本就看不到铁轨的影子,如果不是许多次的回家,离家,恐怕真的要怀疑那里从来就不曾有过两条并行的铁轨。终于,火车凭着自己的感觉找到了我。
月台向来是个感情丰富的地方,不论是走是回,是送走,还是迎回。天太黑了,我不能像朱先生一样望到父亲月台上的背影,可是没有一个父亲的宽阔的肩膀不在孩子的心中留下深深背影。
新的一年,从出生的圆点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