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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网9月5日电 “我是一个男孩,但我却想做一个女孩;我好痛苦,身体是男孩,而外表和心理包括脑子里却是一个女孩,我觉得自己天生就是一个女人。”这是五常市23岁的男青年晓志(化名)几年来的心声。经过一系列的生理和心理的检查,以及与医生将近一年的接触,晓志想变成女性的愿望即将实现。
“我天生就是女人”
“我是包在男人躯壳里的女人,我天生就是一个女人。”这是晓志见到记者时说的第一句话。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的性别,记者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竟然是一名标准而又十分健康的男性:高挑的身材、柔软的腰肢在黑色的紧身衣、黑色超短裙、黑色丝袜、黑色高跟鞋一系列女性服饰的包裹下,坐在记者面前的晓志俨然就是一名标准而又不失性感的女性。颈部那看似不经意的一圈颈带将喉结巧妙的掩盖,长长的披肩发,就连面部也经过了恰到好处的化妆:淡淡的眼影、轻描的凤眉、睫毛膏、指甲油以及他的举手投足之间偶尔流露出来的一丝羞涩,将女性的妩媚展现得淋漓尽致。
短短的几分钟内,就让人不得不相信:晓志身上的女性特征真的是与生俱来,而更让晓志深感骄傲并对变性手术充满信心的还有他那标准得令女性都羡慕的条件:170厘米的身高、52公斤的体重、2尺1寸的腰围、还有他那天生的女中音……
二十年来经历坎坷
晓志1984年出生在五常。在他四五岁的时候,就莫名其妙地喜欢做女孩子喜欢的事情:留长头发、与小女孩跳绳、踢口袋。他经常偷偷穿姐姐的花衣服、妈妈的高跟鞋和用她们的化妆品,然后对着镜子静静地欣赏和品味,内心深处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为此,晓志从小就没少受到父母的责骂和其他小朋友的嘲笑。但是,这些丝毫没有影响晓志对女性那种朦胧的好奇与渴望。随着年龄的增长,晓志对女性的向往以及变成一个真正女性的想法也在与日俱增,他甚至开始憎恨自己的男儿身。这种想法让晓志每天深陷在痛苦中难以自拔。
晓志进入青春期后表现得与其他男孩更加不一样,每一次妈妈带着她到上街时,晓志就对女孩子的衣服特别感兴趣,并央求着妈妈给他买。穿花衣服的想法被妈妈断然拒绝后,他便对妈妈买的男式服装百般挑剔。
虽然最后还是不得已穿上男孩儿的衣服,但晓志从说话、走路,到动作、表情仍然流露出女孩独有的特质,这些给晓志带来了无尽的非议。那时的他就从来没有对女孩有过怦然心动的想法,反而对一名年轻的男老师情有独钟,但是他一直将这种情愫埋藏在内心深处。同龄人对他的嘲笑、讽刺和欺负,甚至起外号都极大地伤害了晓志的自尊心,让他感觉无比的压抑,也让家人感觉抬不起头。父母的不理解让晓志多次产生自杀的念头,他想过跳江、想过喝药、还想过阉割……有一次,晓志连遗书都写好了。当他看着这张被泪水浸湿的遗书时,突然惊醒:“我还这么年轻,还没有享受真正的快乐和幸福。”又想到含辛茹苦把他和姐姐拉扯大的离异母亲,晓志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由于种种原因,晓志只读完了初中就过早地进入了社会,然而认为自己“天生就是女人”的想法却从来没有停止过。晓志也曾无数次在内心劝说自己接受男儿身,强迫自己穿男人鞋,穿男人衣服,甚至刻意地做一些男人的动作、表情。晓志的青春期就在这样一种极度矛盾而又自卑中挣扎着、纠结着。晓志在思想上反复与自己做着斗争,他恨自己的男儿身,甚至经常有一种想把自己的生殖器割掉的冲动。他经常在夜晚哭醒对上天说:“我是一个男儿身,为什么却赋予我女人的灵魂?”他回忆说:“那段日子,我每天都在逼迫自己扮演着男孩,根本找不到自己。”
为了逃避心灵的挣扎,不给家人带来更多的尴尬,也为了换一个新的环境开始新的生活。 21岁的晓志只身来到了北京一家大酒店当了一名服务员。对于自己男性身体的厌恶让晓志也害怕见到其他男人换衣服、洗澡。为了掩饰自己,晓志没有住在酒店安排的集体宿舍,独自一人在外居住。他想默默地、安静地生活,试图让自己接受自己的男儿身。可是周遭的环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刺激着他那根敏感的神经。尽管晓志天天埋着头走路、从不抬眼看人,但是关于他“长得像个女人”的猜测并没有因此而减少,让晓志感觉自己“做男人很失败”。
在酒店工作期间,晓志始终无法摆脱性别带来的折磨。他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女人气质一直是客人们饭间的谈资甚至赌资。不止一次,他听到客人们在酒桌上将他的性别作为赌注:“如果他是男的,我就输你一顿饭。”随后,客人们以倒茶、点烟等各种理由将他叫到酒桌前,用异样的眼光审视他、揣度他,给晓志的自尊心带来了莫大的伤害。就在晓志感到气愤和绝望之时,通过报纸他也渐渐了解到自己的这种想法其实是一种病态,医学上称之为“性别转换症”,是可以通过变性手术得到治疗的,这让他看到了希望。
近期将做变性手术
抱着一线希望的晓志回到了哈尔滨,说服了家人和朋友,他希望这里也能成为他得到重生的地方。2006年10月,晓志在母亲的陪伴下走进了哈医大四院整形美容科主任陈伟华的办公室。
哈医大四院整形美容科主任陈伟华在十个多月的时间中对晓志进行了多次的沟通,详细地了解了他的病情以及成长经历。最终确定了晓志并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患上了性别转换症。
陈伟华主任介绍,性别转换症是一种性心理障碍病病,发病时间一般是在三四岁左右。患者对自己性别认定的一种逆转,并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愈来愈强烈要求转变性别。当这种要求得不到满足时,患者心理和生理产生激烈的冲突,患者在极度痛苦中极易发生自残。
经过精神科、心理科、妇产科、泌尿外科、内分泌科等各个科室的联合会诊和检查,临床显示晓志在生理上是一个标准的男性,在心理上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性,完全符合变性手术条件。
8月27日,晓志办理了入院手续。并向哈医大四院提交了变性申请书,同时开始着手办理相关公安部门出具的各种证明及公证事项。哈医大四院对晓志的手术方案已经初步确立,大致分为喉结、隆胸以及阴部三个部位整形术,预计一次完成。如果一切手续顺利,手术近期即将实施。
据介绍,性别转换症的病例手术在全国目前还不到200例。其中,男性变女性的比例大约占6成左右。
采访中,晓志的状态一直很乐观也很兴奋。尽管术后的“她”不是一个完整的正常女人,但是面对一个崭新的人生,晓志仍然充满了信心。对于爱情晓志表现得非常理智与豁达:“因为我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我不希望伤害到他人,因此我对爱充满希望但不奢望婚姻。”他憧憬着生理上的改变带来的那种身心合一的感觉:“我幻想着早日躺上手术台,眼含着热泪实现我的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