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网3月20日电(实习生李天池 记者高长利)2007年3月20日13时左右,志愿者、黑龙江大学副教授张军躺在医院的床上,他的血液正从采血管中流出,十几个小时后,从他体内采集的造血干细胞将被送到上海市瑞金医院,流入到一个慢性粒细胞性白血病患者的体内,去挽救一个16岁男孩的生命。
黑龙江从2004年开始接受造血干细胞捐献,张军是第17例捐献造血干细胞志愿者。
无奈:没人捐献急,有人捐献还是急
2005年11月份,志愿者、黑龙江大学副教授张军被采集血样,经过检测,2006年夏天,他的造血干细胞资料被录入到造血干细胞资料库,2006年11月11日,他得到通知,他的造血干细胞与患者的HLA(人类白细胞抗原)配型相同。
从采血样到资料入库,共用了半年多的时间,黑龙江省造血干细胞管理中心栾淑琴说:“有的采血样到入库要等一、两年的时间,之所以要等这样长的时间,主要是因为检测经费的问题。”
志愿者的血样要经过检测才能入库,每检测一份需要500元,而目前,黑龙江的血样检测费主要来自国家的彩票公积金15000元,和台商郭台铭资助的10000元。
栾淑琴告诉记者,建库之初,捐赠者寥寥无几,只有1234个资料入库;现在,资料库里已经有25000个血样资料,“没人捐时,为血样来源着急;有人捐了,为检测费着急;很多地市的采集都因为资金问题,已经在暂停,库里还有5000多等待检测”。
栾淑琴说:“检测费的投入这不仅是政府的职责,更应是全社会的责任,因为这不单是检测费的问题,更是在救一个人的命。”
哈尔滨血液病肿瘤研究所的数据显示,我省每年有近1万新发病例,其中50%是青少年,在这1万病人汇中只有1%能找到造血干细胞捐献者。
捐献:在法律与道德间游走
2007年3月16日,张军入院等待捐献,张军说:“住院期间,除了剃须刀是自己的,其他生活用品都是给准备好的”,面巾纸都包含在内。
栾淑琴说,在得知配型相同,志愿者同意捐献后,患者家属会邮寄3万元到当地的红十字会,住院费、生活用品费等都包括在内。“就是这样,还有很多志愿者还是会‘临阵脱逃’。”
据了解,捐献造血干细胞的人主要以各大专院校的学生为主,其中黑龙江大学阳光志愿者协会的志愿者就多达百余人。黑龙江省分库建立于2004年,三年来造血干细胞志愿者的HLA检测数据为25000人分,有139名志愿者与病人HLA配型相同,经过再动员后只有17名志愿者捐献了造血干细胞,“大家主要还是担心身体受影响,误认为是抽骨髓,实际上是用细胞分离机采集外周血。”
从采集血样到最后捐献,工作人员要对志愿者进行5次动员。第一次采集血样,以谈话为主;经过一段时间后,检测结果出来入库,是初配成功的再动员;接下来,如果与患者配型相同,是高分辨检测,这期间,还要与志愿者签订《高分辨同意书》;体检则是最后的检测,这次的谈话是至关重要的,“告诉志愿者,捐献就是在挽救一个生命诸如此类”;最后,还要签订一份捐献书。
据了解,签订两份协议书,并没有任何法律上的约束,主要是提高志愿者的道德观念,而有的省份在捐献时,出现了“临战脱逃”的现象,“这样是极为不负责任的做法,在最后关头停止捐献,一个生命可能会就此逝去”。
目前,大部人都认为捐献造血干细胞是无偿自愿的行为,不应从法律上约束。
律师白涛告诉记者,自愿捐献不是买卖,不具强制性,只能是靠道德、舆论、信誉来约束。
对于是否需要立法,白涛说,志愿者一旦改变主意,不再捐献,就使患者丧失最佳抢救时机,威胁其生命,国家应当尽早出台有关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