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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方管理博弈的体制之痛 鹤乡扎龙湿地大火的反思
2005-04-02 14:25:28 来源:新华网  作者:崔峰 呼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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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华网4月2日电 继2001年扎龙首开湿地着火的现实玩笑后,今年3月,作为亚洲第一芦苇沼泽的扎龙再度燃起大火。7天后,借助天降大雪,人们将火扑灭。事后,有关部门一再声明:本次大火尽管给生态环境造成了一定影响,可损失并不大,也没有丹顶鹤在火中丧生。

  然而一些在扎龙湿地工作生活多年的人士指出,扎龙湿地保护问题并没有随着大火扑灭而得到解决:“人人都想管扎龙,但在目前管理体制下,又没人能真正管得了扎龙。”

  从事公共部门经济学研究的专家同时指出,如果不加紧明确扎龙的管理体制,那么作为一个残缺产权制度的产物,扎龙还将重蹈“公有地悲剧”的覆辙。

  英国学者哈丁在1968年提出了著名的“公有地悲剧”理论。假设有一个向一切人开放的牧场,站在经济人的角度,毫无疑问,牧羊人为了获得更大的收益而增加更多的牲畜,但每个牧羊人所承担的却只是公有地退化成本的一部分。这样,“公共牧场”将在牧羊人无节制的放牧中走向毁灭。

  如今的扎龙,正处于齐齐哈尔和大庆市(林甸、杜蒙两县)交叉管理的艰难博弈之中。扎龙湿地以自己的正外部性慷慨地为当地提供了芦苇、水产品和“鹤乡”等有形资源和无形资产后,却陷入了“到底归谁管、怎么管”、“应该设立几个管理局、设在哪里”等问题的困扰之中,湿地所在各县市在把目光过多投向资源的同时,却没有人为湿地逐步退化负责,甚至没有人愿意出钱为补水“埋单”。

  扎龙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局长李长友说,扎龙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存在先天不足。当初保护区规定:“三统一两不变”,即统一保护、统一管理、统一规划;行政区划不变、资源隶属关系不变。事实上造成了管理局“只管天,不管地。扎龙在行政体制的划分下,被分成几大块,我们到哪一块行使管理职权,都得和当地政府‘商量着来’,因为‘扎龙既是我们的,又不是我们的’。”

  在这种管理体制下,扎龙湿地被人为地进行了行政分割,以至诸多管理无法统一。以本月燃起的大火为例,因为各地“各打门前火”缺乏统一调度与调配,使得大火在东家被扑灭、西家又复燃,然后返回再烧东家;在火场信息和过火面积上,也是各报各的……

  哈尔滨工业大学管理学院公共部门经济学研究专家梁雪峰指出,湿地原来属于此机“公有地”,正是为了防止发生“悲剧”,国家才批准设立自然保护区,赋予湿地产权。但目前看,扎龙自然保护区所拥有的产权是残缺的产权,因为这个产权不是对整个湿地及其资源的产权,甚至在湿地居住的农民眼里,扎龙仍然是属于大家的一块“公有地”,他们可以随意到湿地上割芦苇、捕鱼捞虾,而眼看着湿地逐渐退化不必负责。

  梁雪峰说,参与分享人员最多的公共物品,获得的关心最少。如今的扎龙,正如他所言,在一些核心问题上少人关心,甚至上演着“公有地”造成的悲剧:

  上游两条主要供水河流被所在县市修成水库,水源全部截断,只有在泄洪时才给湿地放点水,理由就是因为“湿地不是哪个部门的湿地,那是一块公有地,因此在水库设计规划前,可以不考虑补水问题。

  作为嫩江中部引水管理处也有充足的理由不给扎龙补水:水是商品,补水需要花钱,而扎龙是一块“公有地”,没有人肯为公有地水费“埋单”。

  在扎龙湿地居住的农民,每年除了将当地政府分给的芦苇全部割光外,还争抢着割其它地区的芦苇,“没有主的东西,你不割别人也得去割!”

  为避免“悲剧”重演,黑龙江省目前正着手扎龙湿地管理体制改革,逐步理顺产权关系。有一种意见认为,在齐齐哈尔和大庆市各设立一个管理局,然后在省里设立一个协调机构,以“分家”的形式明确各自的产权范围。此意见一出台,即得到了大庆市的赞同和齐齐哈尔市的反对。有关参与者分析认为,双方之所以对管理权属如此敏感,其背后有着深层次的因素:

  有着“鹤乡”美誉的齐齐哈尔市,去年赢得了中国“魅力城市”的称号,广告宣传片中飞过高楼大厦的丹顶鹤着实吸引了诸多评委的眼球,在越来越讲究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今天,这样的和谐场景在旅游者和投资者眼中无疑是最具震撼性的。

  同样,位于大庆市管辖区的杜蒙、林甸个别乡镇和企业,也“深深眷恋着这块湿地”,杜蒙县的烟筒屯镇农民每年卖芦苇的收入占总收入的一半以上。而且他们坚信“扎龙应该属于这里的农民,而不是什么保护区,因为是先有的农民,后有的保护区。”

  对于扎龙湿地的产权管理问题,中国工程院院士马建章教授认为,将扎龙一分为二是不现实的。从长远看,保护区不能随着行政划分而随意变化,不管管理局设在哪里,最终都只能有一个。

  梁雪峰分析认为,目前,需要为扎龙湿地确定完整的产权,确定排他性。因为在产权残缺状态下,某种程度上扎龙仍然处于自由使用的状态,每个部门和单位都在追求利益最大化,但所有人争先恐后追求的结果最终是使湿地消亡。

    扎龙湿地的生态变迁

  初春的鹤乡扎龙正待迎接春归的鹤鸟,大火突至,连日不灭,干渴缺水的扎龙已成连片的焦土色。如今的扎龙已不再是丹顶鹤们记忆中苇草轻拂、鱼虾嬉戏的恬静故园。

  黑龙江扎龙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位于黑龙江省西部乌裕尔河下游齐齐哈尔市区东南,面积21万公顷。1979年,黑龙江省人民政府正式批准建立自然保护区,1987年晋升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1992年成为中国首批列入《湿地公约》国际重要湿地名录的保护区之一,2001年扎龙加入了中国“人与生物圈”保护区网络。

  扎龙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是以芦苇沼泽为主的内陆湿地和水域生态系统类型的自然保护区。乌裕尔河蜿蜒流淌至此因失去了河道而迷失方向,成为“无尾河流”,河水漫溢而成为一大片永久性弱碱性淡水沼泽区,在广阔的草甸、草原之间形成许多小型浅水湖泊。

  直至上个世纪80年代左右,扎龙还保持着它的原始质朴,在星罗棋布的湖泊中,大片的芦苇迎风摇曳,碧蓝的湖水随风荡漾。丹顶鹤在这里享受着“盛宴”,湖泊中的小鱼小虾是它们取之不尽的美食,它们在这里或展翅翱翔,或临水梳妆,享受着“天堂”鹤乡的宁静生活。

  大自然造就了独特的扎龙,更造就了鹤乡湿地上的神奇生灵。独特的地理位置和典型的湿地生态系统使扎龙成为中国乃至世界知名的鸟类繁殖和栖息地。有35种重点保护鸟类在扎龙栖息。1992年,包括扎龙在内的我国7处湿地被列入国际重要湿地名录。扎龙还是丹顶鹤、白枕鹤、大白鹭、苍鹭、草鹭等大批珍禽理想的繁殖地,高达一两米的芦苇和苔草为他们提供了栖息地,为它们的生存和种群繁衍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据不完全统计,保护区记录的鸟类中有国家一级保护鸟类8种,二级保护鸟泪3种,省级重点保护鸟类17种。扎龙在世界鹤类保护中占有重要的地位,这里的鹤不仅种类多且数量大,全世界现存鹤类15种,中国有9种,扎龙湿地有6种,6种鹤类中有4种系世界濒危鸟类,由此,扎龙赢得了“鹤乡”的美誉。除丹顶鹤、白枕鹤、蓑羽鹤在保护区内繁殖外,白鹤、白头鹤、灰鹤在迁徙途中选择此地停歇。

  每年4月初到5月,丹顶鹤等珍稀水禽云集于扎龙,鹤鸟群飞,遮天避日,景象壮观,它们在此或繁衍栖息或停歇驻足扎龙成为鹤鸟生命旅程中的重要驿站。

  然而,近两年来,扎龙湿地由于连年干旱,加上保护区内人类生产生活的干扰,扎龙湿地的生态环境受到严重破坏,最令人震惊的2001年大火,从前一年秋天一直着到第二年春天,30多万亩苇塘化为灰烬。此后,湿地有发生了几次火灾。今年3月,扎龙湿地再度因为农民生产失火造成火灾,损失情况尚在统计之中。

  几次大火改变了鹤鸟的迁徙习惯,其中2001年,这里的丹顶鹤提前迁徙离开扎龙。

  扎龙湿地的林甸县育苇场职工介绍,70年代时,他们这里每年都有300多对丹顶鹤来这里安家,而如今,这里只能看到二三对了。

    扎龙:你还是不是丹顶鹤的家乡?

     

  在扎龙湿地内生活了几十年的芦苇场职工马林,望着满地焦黑的湿地充满感伤:这里曾是鹤鸟的家乡,可正在跋涉途中的丹顶鹤啊,它们是否知道今年的家乡,大火吞噬了苇塘!”

  这段略带伤感的描述,同样表达着所有关心扎龙湿地的人们的忧思:历经大火“洗劫”,丹顶鹤还会不会重回“鹤乡”?

    火光惊鸟:扎龙湿地悲歌

  每年3月下旬开始,在南方越冬的丹顶鹤等候鸟开始大批北迁。“鹤乡”扎龙正准备迎来春归的丹顶鹤,可就在这时,地处扎龙湿地的黑龙江省杜蒙县农民在收割芦苇时不慎引起火灾。

  无水干旱的扎龙顷刻成为火场,一周的时间里,大火突起随风熊熊烧遍了湿地所在的杜蒙、林甸、齐齐哈尔等地。连片的湿地面目全非,在几天之内成为无尽的黑炭地。

  位于扎龙自然保护区的林甸县育苇场,干渴的湿地上只剩焦黑的灰烬随风翻飞。苇场职工无奈地说:“湿地里现在根本没有水,这火着起来和在草原上没啥差别。根本没得救,也不用救,全都烧没了!”

  3月28日晚,扎龙自然保护区上空天降大雪。连日来如同扑火队员一样奔波于各处火场的扎龙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局长李长友感慨道:“这场大雪下得太及时了!”

  他说,目前看来,苇塘内的明火熄灭了,但并不表示火险完全消失。从4月份开始,保护区转暖,芦苇、草地会被晒干,如果那时扎龙湿地仍然缺水,再起大火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而向扎龙湿地补水最有效的来源--从嫩江补水最快也要等到4月20日左右。此间的一个月时间仍是火患潜伏期,他仍得为扎龙湿地大火的潜在危险提心吊胆。

  由于扎龙特有的自然条件非常适宜丹顶鹤等鸟类生活,这里成为在南方越冬、在北方繁殖鸟类的繁殖地和迁徙停息地。丹顶鹤生活必备的水、食物、隐蔽所“三角区”在这里都集中在一起,扎龙成为世界闻名的鹤类栖息地。

    扎龙,还是不是丹顶鹤的家

  有研究学者指出,在扎龙保护区,芦苇就是湿地中的天然森林,具有涵养水源、净化水质、增值湿地泥炭植被、调节气候等生态功能。湿地的生态功能价值远远大于湿地出产的芦苇、草、鱼等价值的几十倍。目前扎龙湿地水量减少的一个重要原因是自身蓄水功能下降,由于荒火和过采芦苇,使芦苇沼泽在漫长的冬季里存不住雪,造成冰冻缺氧,鱼虾难以生存。鱼虾产量下降,使水禽及丹顶鹤的食物链遭破坏。芦苇沼泽干涸退化,致使大面积芦苇塘缩减,加上芦苇资源的无序开发,扎龙湿地不堪重负,大火更是加重了扎龙生态恢复和保持的负担。

  由于连年干旱,扎龙保护区原有的大部分沼泽湖泡断水见底,荒火频繁发生,丹顶鹤等珍稀野生动物的栖息环境遭受严重影响。从每年3月下旬开始,丹顶鹤等珍稀鸟类开始陆续回归,眼下正是鹤类迁徙扎龙的时期,最早的一年在3月20日鹤类就飞回扎龙。鹤乡人满心忧虑:在今春大火之后如不及时补水,芦苇不能发出新芽就可能枯死或者逐步退化为三棱草,丹顶鹤一旦寻找不到水源和筑巢孵化的巢材将很难生存、繁衍下去。

  每年3月下旬,在南方越冬的鹤鸟开始大批北迁,往年这个时候,在扎龙湿地已经有了丹顶鹤的身影,但如今,过火的扎龙难觅野生候鸟的影踪。

  在扎龙湿地工作了30多年的林甸县育苇场场长姜喜富说:“在有水的情况下,这个时候已经能看见鹤飞回来了,但今年芦苇都烧光了,肯定影响鹤鸟的安家落户。2001年那场大火后,我们发现鹤鸟改变了迁徙习惯,提前‘逃离’扎龙,而最近几年,因为干旱等原因,不少鹤鸟在北迁过程中越过扎龙飞往俄罗斯等地安家。”

  杜蒙县烟筒屯镇小六屯队一名姓臧的村民介绍说:“扎龙湿地有水的年景,丹顶鹤有上百对,有的还飞进农家院里,但这些年,这种景象已经没有了。

  不光是鹤少了,连普通鸟也不多了,这次又着了大火,鹤即使来了,也是缺吃少喝啊!?”

    能否留鹤关键在能否补水

  在扎龙湿地工作的尹学宽眼中,他不完全赞同用“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来总结扎龙大火的直接后果:“按照自然界的规律,衰草枯荣,野火是烧不尽的,但扎龙的火不是‘野火’而是‘人祸’。当前的扎龙,春风能否吹‘绿’还不能早下结论。在我心里这种‘绿’应该是鸟语花香、水流潺潺、鹤舞翩翩,而不是满地黑灰、难觅鹤踪。”

  扎龙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局长李长友说,近年来,丹顶鹤归来数量减少主要是因为是因为缺水断粮等原因。缺水的主要原因是乌裕尔河中上游农业开发对水资源的需求大量增加,这样对本应进入扎龙湿地的水进行了截流、分流。

  同丹顶鹤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李长友对今年丹顶鹤的回归有着信心。他认为,此次大火对鹤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如果能够及时补水,加上天气转暖,被烧的芦苇很快就能长出来,鱼类也会繁殖,鹤就有了食物。因此,只要补水及时,丹顶鹤仍会陆续归来。

  中国工程院院士、东北林业大学博士生导师马建章分析说,鹤类大多在每年的3月末4月上旬来扎龙栖息,连续几年着大火肯定影响它们的安家落户。马建章院士说:“目前,留住北迁鹤鸟的关键在于及时补水。尽管有关部门还在争论补水‘谁埋单’,但在湿地存亡、能否留住鹤鸟问题前,还是暂放争论,尽快补水留鹤!”

  他说,动物生存的三个基本条件是食物、水和隐蔽所,但在严重缺水和被大火洗礼后的扎龙,这三方面条件都不够好:首先,大火烧掉了芦苇,特别是一些干旱地区火是从苇根部烧起来的,而芦苇是靠根系繁殖的植物,根部被焚,很难重生。没有芦苇,鹤就失去了隐蔽场所和巢材;其次,干旱导致鱼类和各种水生软体动物大量减少,鹤缺少食物;第三,鹤类一般将巢建在距水面较近处,幼鹤一出生必须有水喝才能生存,但如今扎龙湿地正处于干旱之中,因此补水成为关键所在。

    扎龙大火缘何久扑难灭

  燃烧将近一周的扎龙大火在经历了“灭了又着、着了再打”后,终于被彻底扑灭。反反复复的扑火,既拖延时间、破坏湿地生态,也使居住在那里的农民生命财产受到威胁。而缺乏湿地灭火经验、各方管理职责交叉难分、湿地内单位和部门各打门前火,缺乏有效配合和沟通,客观上都增加了扎龙大火彻底扑灭的难度。

  今年3月底,位于黑龙江省杜蒙、林甸和齐齐哈尔等县市的扎龙自然保护区燃起大火。目前,相关责任人惩处、火灾损失统计尚在进行中。

  在保护区所跨县市,当地的干部群众都认为是邻县起火引发本县境内的火灾,因此互相指责,难以沟通配合,形成合力。林甸县育苇场副场长马文诗说:“我们是无辜受害,当时杜蒙县一个苇农作业时机器喷火,点燃了苇塘,他们扑打不力,大风将火刮到了我们境内,我们好不容易才将火扑灭,根本没有精力去顾及边界的零星火,如果当初杜蒙能够彻底扑灭火,也不会这么快殃及我们。”

  杜蒙县烟筒屯镇副镇长董柏新说:“虽然我们这里有农民作业失火,但这里着了以后,林甸县境内也同时起火,当时风向是向我们这里吹,所以现在还很难确定是谁最先引起的火,另外,齐齐哈尔市的扎龙乡也有火点,现在我们这里仍然着火的地方就是邻县吹过来的火点燃的。”

  杜蒙县烟筒屯镇当奈村小六队屯村民告诉记者,这里的大火来来回回把村子附近的苇塘烧了个遍,但镇里没有组织过任何扑救,而且火场离村子不足3里路,村民都很担心随着风向改变,大火会刮进村来。无奈之下,几个“有能耐”的村民通过个人关系找来了一辆消防车停在村里“等火”,“其实这就是掩耳盗铃,如果大火真的烧过来,一辆消防车有啥用啊?”

  一位村民说:“镇里的干部总认为,这里的火是邻县刮过来的,而且火势太大没有办法控制,但你不组织人去打怎么知道扑不灭?我们这里是两个县交界处,干部们应该放下界限的概念,大家一起通通气,先把火灭了再区分责任不是更好吗?”

  虽然相互交界,但齐齐哈尔、林甸、杜蒙等火场所在地的干部对邻县的火情一无所知,更没有实现火情信息的共享。因此增加了灭火的成本,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有三点:

  一,各地都担心主动通报火情会“把责任引过来”。杜蒙县一名副县长强调,虽然她们将两名在湿地生产的农民拘留了,但还不能说“最早的起火点就是我们这里,如果我们主动通报,其他县市就会把起火责任全推到我们这来。”

  二,“名分”之争,导致无法合力扑火。据了解,黑龙江省政府目前正酝酿扎龙自然保护区管理改革方案,各方担心改革方案会把自己从扎龙“分出去”,因此尽量对火灾淡化处理。

  三,灭火缺乏统一机构协调。在扎龙湿地起火过程中,各地都是自己组织人,灭本境内的火,而没有一个部门统一协调和调配各地人力、物力,形成合力集中灭火。扎龙保护区管理局局长李长友说:“因为体制原因,管理局对湿地内的村镇没有管辖权,对人力、物力也没有调配权,哪里起火只能与当地政府商量,依靠他们出人出力,扎龙横跨这么多县市,各家都顾及自己的利益,因此管理局的协调能力十分弱。”

  据记者了解,扎龙自然保护区的上级主管部门为黑龙江省林业厅。而依据有关规定,草原防火应当由畜牧部门主管的“草原防火办”负责,二者出于“各自权限和责任的区分”,都无法承担起统领灭火的重任。

  黑龙江省防火指挥部门一负责人表示,因为湿地特殊的地形地貌,使得消防车等很难近距离灭火,“干着急,使不上劲儿”,加上苇塘燃烧速度特别快,风力灭火机也难以凑效。在灭火过程中,很多村民都是有扫帚、柳条扑打,也使灭火进程艰难。

责任编辑:张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