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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网4月5日讯 2月22日,红岗区杏树岗镇宏伟村发生一起哥哥杀亲弟弟的命案。这场悲剧源于弟弟无故殴打86岁的老母亲,母亲呼救,三儿子李成玉为了护母,夺下了四弟的镰刀。厮打过程中,老三误杀老四,而后老三投案自首。俩儿子相继出事,老母亲不吃不喝,以泪洗面,李成玉被关在看守所,她盼望能见他一面。家人通过微博向市委常委、副市长、市公安局局长曹力伟求助。曹力伟百忙中“织围脖”,促成了一次特殊的会面,了却了八旬老人的心愿。
为了帮助李成玉,市公安局监管支队委托晚报读者法律服务顾问团成员、黑龙江龙跃律师事务所主任于浩源,为他提供法律援助。
对此,晚报相继以《哥哥护母砍死弟弟》、《曹力伟“织围脖”了却老太心愿》、《“护母杀弟”的法律之辩》为题进行了报道,引起社会关注。此事到此远没有结束,3月29日,警方人性化执法,将羁押在看守所的李成玉转为“监视居住”,让其回家伺候老母亲。
好心村民认个干姐姐接回家
3月15日,八旬老人在市第四看守所看到了儿子,心情好了许多。她原来担心儿子遭罪,儿子告诉她,管教对他挺好。老人又听了管教一番介绍,说她儿子在看守所表现也相当不错,这才放下心来。
离开看守所的时候,老人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望着深院高墙。老人对搀扶她的孙女李秀梅念叨:“一定要救你三叔,他是为了救我才被抓到这里的!”李秀梅趴在奶奶的耳边,把市公安局监管支队帮忙找律师的事说了,当时,老人走起路来就显得有了劲头。
然而,回到家里,难题出现了。老人86岁高龄,身体不好,行动不便,没出事以前,一直由三儿子伺候。命案发生后,不孝的四儿子死了,三儿子进了看守所,老人孤苦伶仃陷入困境。
虽然在北京打工的孙女李秀梅赶来,可是,李成玉的案子需要她四处奔波,老人的生活难以照顾到位。
这时,好心的邻居曹昌美大妈来了。大妈的老伴儿春节前去世,家里只剩她一个人,她认老人为干姐姐,诚心接老人去她家。
曹昌美说,自己虽然70岁了,但身体硬朗,照顾干姐姐没问题。她还叮嘱李秀梅,腾出更多的时间跑她三叔的事。
老人被干妹妹接到家,干妹妹给她包饺子,晚上给她捂上暖被窝,感动得李秀梅直抹眼泪。曹昌美说,远亲不如近邻,谁家没点儿事,有事互相帮一把,是小孩子都懂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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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惦记办实事的曹局长
老人记性不大好,然而,市公安局局长曹力伟的名字灌满了她的脑海。
她明明白白,是曹局长的重视,她才圆了见儿子的梦,她也没少听乡亲们念叨,曹局长为老百姓办了好多实事、好事。
一天,趁着李秀梅在,老人说,曹局长是大好人,她想去看望他。
孙女说:“曹局长可忙了,让你见三叔,人家没少费心,虽然是去看望人家,也是给领导添麻烦。”
老人听后不吱声了,可是,等孙女走了,她开始跟曹大妈念叨想见曹局长的事。
曹大妈很犯愁,这个心愿不实现,终究是老人的一块心病。想来想去,曹大妈有了办法,她找来李秀梅说,有的时候曹局长出现在电视新闻里,以后曹局长要是再上电视(新闻),让老人看看不就行了吗?
从此,电视台播放本地新闻的时候,曹大妈就锁定大庆电视台的新闻频道,不想,几天也没看到播放关于曹局长的新闻。
这时候,老人又说了,就是从电视里看到了也不行,不能相互说话,她不光要看看曹局长,还要当面向曹局长道声谢。这个想法一时把孙女和曹大妈难住了。
在跑三叔的案子的时候,李秀梅把奶奶想见曹局长的事对红岗公安分局的领导说了。领导听后说,见曹局长不难,他每周三都在市公安局接访,雷打不动,曹局长在接访日会见的都是平民百姓。
这事传到老人耳朵里,老人立即来了精神,说她一定要去见曹局长。
心愿实现人性化执法把人“放”
李秀梅对奶奶说,3月28日是星期三,咱祖孙二人就去市公安局见曹局长。老人听了,高兴得坐不住了,她嘱咐孙女,不能空手去,赶紧想想得拿点啥。孙女想不出拿啥好,最后,村支书提议,给曹局长送面锦旗最好,可以把心里话写在上面。
老人说,不愧是当村干部的,这个想法真好。于是,李秀梅准备去做锦旗,可锦旗上写啥难坏了她。村支书说,胡锦涛总书记的一句话写在上面最合适: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
3月28日早上,村干部找了辆车,拉着老人和李秀梅来到市公安局。曹局长听说老人来看他,迎出信访接待办公室的门,一直把老人搀扶进屋,还扶着老人坐在沙发上。
曹局长坐在老人跟前儿,握着老人的手埋怨李秀梅,老人年纪大了,跑这么远的路,万一给折腾出病怎么办!
老人望着曹局长的脸,一遍一遍地说:“终于看到您了!谢谢您!”
曹局长说:“不用谢,人性化执法嘛,都是应该做的。”
接着,曹局长又说:“我对此事有明确态度:(李成玉)为保护母亲而同弟弟搏斗,其情可悯,其心可嘉;而其弟殴打亲生母亲,连猪狗不如,虽罪不至死,但死不足惜。”
当获悉老人没人照顾的实情后,曹局长极为重视。
第二天,警方根据“护母杀弟案”的特殊案情和年迈老人没人照顾的实际情况,将李成玉由看守所羁押转为“监视居住”。
此前,市公安局监管支队委托晚报读者法律服务顾问团成员、黑龙江龙跃律师事务所主任于浩源为李成玉提供法律援助。
李成玉被转为“监视居住”后,于浩源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监视居住”也是刑事案件强制措施的一种,警方对犯罪嫌疑人转变强制措施,是有严格条件的,此案中李成玉及家人有一定的特殊情况,警方的做法充分体现了人性化执法。
第一件事儿子给老母洗脚
3月29日傍晚,李成玉被家人和村邻从市第四看守所接回了家。村民迎出村口,有人还把春节没放完的鞭炮拿出来,在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点燃。
听说儿子要回来了,老人也特别精神,从她家到村口足有半里地,她是拄着拐棍一步一步走的,谁上前搀扶她,她都不让。
李成玉一一谢过乡亲后,就迫不及待地问弟弟的情况。
当李成玉得知弟弟已经不在人世了,痛哭流涕,他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一遍一遍地喊:“哥哥出手重了,对不起你啊……”
在场的村民说,老四畜生一个,那样的人,罪有应得啊!然而,李成玉还是很难过,他说,伤害弟弟并不是他的本意。
李成玉抹去满眼的泪花,蹲下身子将母亲背起,向家走去。到了家,李成玉烧了一盆热水,最先做的就是给母亲洗脚。
这时,好心的村民涌来了,有人拿来了自家鸡新下的鸡蛋,有人拎着一块肉,还有人送来了两瓶好酒……